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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獒_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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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韬说:“别提了,我阿妈有事上午没能过来,她们那些人便欺负我,老是拿我取乐。”她说着脸色一红,道,“正好我看见你出来了好一会也没回去,便跟着出来了。是不是很不习惯这里的宴会?”

  “主要是认识的人太少了。”傅杨河说着忽然看到了后院的那头藏獒,便指着说道,“你看,他们家的那头藏獒。”

  那头藏獒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在晒太阳。

  “我最怕它了,”孟韬有些嫌弃地说,“它见了我就叫,特别凶,怎么都喂不熟。”

  “我听曲珍说,藏獒有一生只认一主的说法,是真的么?”

  “倒是有这个传言,不过毕竟人不是藏獒,不好说真假。有人说是因为藏獒蠢,认人慢,有人说是它性子烈,不好驯服。”孟韬说着转头看向他,问说,“你有没有觉得一生只认一主这种话,听起来很让人心动?要是每个人也能一生只爱一个人,该有多好。”

  一生只认一主,这话听起来不像是在说一个畜生,而是在说一段情话。大概所有向往爱情的人听到这句话,都会联想到爱情的一生一世上。

  傅杨河三十岁了,也还在憧憬一生一世的爱情,对于爱情还怀抱着少年时期一般无二的美好幻想。只是他不求轰轰烈烈,也不求有多刻骨铭心,他求的是一生忠贞,只爱他一个人,只和他一个人上床,陪他一个人终老。

  他对于一个人一辈子只独属于另一个人这件事有着异乎寻常的敏感反应,会带给他极大的心理刺激。一个只属于他的男人,远比英俊的脸蛋或者所向披靡的性能力更能激发他的爱欲。即便是很普通的一个男人,只要只属于他一个人,便是他的珍宝。

  日头那么烈,风却是凉的,吹在他有些发热的脸庞上。傅杨河迎着风默默地想,班觉贡布的那头藏獒,会只给他一个人骑么?

  一生只认他这一个主人。

第44章 吃醋

  傅杨河有了想要占有班觉贡布的念头。

  爱情的萌芽,其实都是从占有欲的产生开始的。如果一个人只是觉得另一个人优秀,有好感,像傅杨河对班觉贡布那样,其实并不是爱。对那个人有关的东西产生占有之心,才是爱情的开始。

  “你在这等着我!”孟韬说着便跑下楼去,不一会就又回来了,端了个托盘,里头有两碗茶。

  “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惯酥油茶,所以你这一碗是白水。”

  “谢谢。”

  “坐下来吧,坐下来咱们说说话。”

  两个人便并肩坐了下来,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孟韬问:“傅老师有女朋友了么?”

  傅杨河愣了一下,说:“没有。”

  “不应该啊,傅老师你长这么帅,应该很多女孩子喜欢。刚才在央金房里见到的那几个,都偷偷打听你呢。不过我跟她们说,傅老师这么优秀,肯定早就有对象了。”

  傅杨河笑了笑,说:“那也要看合不合适。”

  “也是,”孟韬捋了捋头发说,“还要看有没有缘分。你这么优秀,不用急,肯定会找到特别好的姑娘。”

  傅杨河笑了笑,没说话。孟韬扭头看着他白皙俊挺的侧脸,还有头上挽起来的丸子头,惊讶于他的少年感。明明是一个三十岁的男人了,身上却充满了少年气,也让她从来没有把傅杨河当成真正的老师,觉得他更像一个同龄人。

  这人真叫人喜欢。她想大概很少能有人不喜欢傅杨河。

  傅杨河借着酒意小心翼翼地问:“别说我了,那你呢,你跟班觉贡布,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呢?”

  孟韬抿了一口热茶,笑了笑说:“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啊,神女有意,襄王无意。”

  傅杨河不是傻子,其实都可以看的出来,听了这话便有些沉默。孟韬说:“其实他不喜欢我这样的,小时候经常说我像个男孩子。我想他大概喜欢温柔的女孩子。不过他喜不喜欢我没那么要紧,我喜欢他就行了啊。又不是要互相喜欢才能结婚。”

  班觉贡布和孟韬,就是那种大家都觉得很般配,理所当然应该在一起的男女。只是傅杨河没想到孟韬那么年轻,看待爱情和婚姻却这么冷静成熟。他以为只有成熟的有经历的男女才能懂得爱情和婚姻是两码事这个道理。

  “那如果他喜欢上别人了呢?”

  “不会的,他那榆木脑袋,这些年追他的女孩子那么多,要喜欢早喜欢上了。你不了解他,他这人从小就没有什么浪漫情怀,即便喜欢也都是淡淡的,我就是觉得他这人就这样,不喜欢我,大概也不会喜欢别人,所以才不放弃啊。”

  班觉贡布确实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说到底确实是木木的,有些老成。黄静晨他们都和他大概同龄,可一个一个都比他鲜活多了,即便是高冷不爱说话的肖央,个性也比班觉贡布要鲜明很多。也只有在赛马场上的那一瞬,他看到过班觉贡布张扬的青春光彩。

  可也转瞬即逝,大多时候他都像是那远处的雪山,映着太阳的光,却是冷的。这是少年老成者的通病,个性不突出,爪牙都掩藏起来了。

  可是他看到过班觉贡布偶尔迸发的光和热,那具冰冷如雪山的身体,好像在等待有个人去点燃,然后冰山融化,化成一湖一海的春水。

  孟韬见他有些出神,便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一个女孩子很不矜持?”

  “啊?”傅杨河摇头说,“没有,我反而很佩服你这样勇敢追求自己幸福的人。”

  “我也没有那么勇敢……”孟韬说,“不怕你笑话,我还从来没有亲口对他说过我喜欢他。因为我怕一开口被他拒绝,哈哈哈哈,你说如果我告白了,被他拒绝掉,那我以后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见他了。前年我有次模棱两可地告白了一次,从那以后他就疏远我了……但是我真的好喜欢他啊,想了好多办法都放不下他,如果有一天他肯回头看我一眼就好了。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知道,但我不在乎。”

  孟韬说的十分让人叹息,傅杨河听了却冒出了一个古怪的念头。他想,孟韬家世好,是名副其实的白富美,身材火辣,能歌善舞又一腔痴心都没能拿下班觉贡布,看来班觉贡布可能真的是不喜欢女人。

  这也是很重要的。小唐在他身边这几年一直言传身教地警告他,直男有毒,不能碰。

  傅杨河忍不住问说:“可是如果,如果他喜欢上了别人,你怎么办?”

  孟韬想了想说:“他如果真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对方也很喜欢他,那我就祝福他们啊。”

  “真的么?”

  “我自己知道爱而不得的苦,希望别人都不要尝。最爱的人也最爱自己,这是很难得的事。我虽然爱他,厚脸皮地追着他,那是因为他单身,不追我不甘心。可他如果有了心爱的人,我是绝不会做破坏者的。”

  傅杨河心下吃惊,只觉得这姑娘直爽洒脱,班觉贡布跟她没缘分,实在可惜。

  “你们俩在这呢。”央金在下面喊,“韬韬,你阿妈来了,叫你呢。”

  孟韬这才和傅杨河站起来下了楼。孟韬端着托盘笑道:“前头是不是该散场了,平措走了么?”

  “不知道,没看他。”央金说。

  孟韬便笑了,回头看了傅杨河一眼。

  他们到了前厅,果然生日宴已经接近散场,已经有客人陆续离开,女眷基本都离席到后面说话去了,只剩下几桌男客还在把酒言欢。傅杨河看了一圈都没看到班觉贡布,便问央金:“班觉呢?”

  “他被灌醉了,估计这会在睡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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