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在下冷淡[快穿]_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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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留在边界内的黑炎流动起来, 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拨动了天道的命盘, 在无数因果时空交汇的轨迹里, 流炎迅疾的奔跑着逆流而上。

  他看到了,这命盘在最初的过去里,推演出来的两个未来——

  神情更平稳更深不可测的越徵,对着一个虚妄的人影说:“陛下, 唯一爱过你的人, 死在你和他的家族争斗中间,进退两难。”

  越徵离去时的眼神怜悯又嘲弄,徒留下知晓“真相”陷入疯癫的废帝,堕入无边痛苦悔恨的噩梦。

  在宸国成立,越徵继位的同一天, 废帝绝食吞衣而死。

  沈笙歌目光清明又遥远,从头到尾置身事外, 似是旁观了一场荒诞冰冷的权谋倾轧, 既不理解也无感触。

  戏剧既已落幕,他便飘然而去, 回到自己原本的轨迹。余生隐居在山野清风中, 抚琴烹茶,自耕自读。

  百岁之后再入轮回。

  这一次,姬清看到了自己。

  跟他真实经历的这一世并不相同,命盘里的他完完全全做着和上一个命盘中若隐若现的原主,一模一样的事。

  徽之没有陪他共饮情丝,在他倒下之后, 头也不回的离去,再也没有出现过。

  笙歌被沈家连同沈五娘一起送进后宫,从一开始就已经是他的侍君。

  命盘里的笙歌,清澈无辜又无欲无情,像冰雕玉砌的镜子,反射照亮一切人心幽暗纤微。

  命盘里的姬清闭着眼睛不在意,依旧高高在上冷淡疏离,宠爱他也伤害他,若即若离,反复无常。

  他们之间,没有清明雨后山谷里的惊艳回眸,没有似假还真的温暖拥抱,没有隔着门,一边流泪炙热的爱恋,一边劫难当头附骨入髓……

  而博源在第一次见面就行刺了他,一剑劈开面具的时候,命盘突然开始陷入混乱……平息的时候,越徵已然篡位成功。

  宸国成立,大周消失在史书上。

  姬清一直被他囚禁在地宫里,心灰意懒又百无聊赖,毫不在意的任他为所欲为,直到剧情结束的那一天到来。

  姬清看到,命盘写下的结局——

  越徵故意叫笙歌看到,姬清他是怎么被越徵恶意对待的。被上瘾的药熏软了骨头,作为禁脔肆意折辱。

  命盘里的姬清阖上的眼里只觉有趣,漫不经心的思量着结局如何离去。

  越徵在前朝登基称王。他仰着头抓着笙歌的衣袖,以求保全帝王尊严。

  命盘里的笙歌把毒药送到他手里。

  他便抱着他,念着绝命的词:“当年你该带我走的,你只给了我一半的药,把我一半拖入地下,一半留在人世,我累了。这一次,会放我走了吗?”

  命盘里的笙歌眼神融化:“我不是他。您,有没有一丝一毫的爱过我?”

  “把药给我,靠近点,我告诉你。”

  命盘里的姬清什么都没有说,抱紧他,合眼死去。

  命盘里的笙歌哭了,却不自知。看着手里抹下的泪,就像稚子懵童,怔然不懂。

  好像他出现在这个故事里,在大周的紫宸宫里,旁观一场大戏落幕,就为填满一个轮回,用这张脸,再一次送走一个罪孽的灵魂。

  好像他存在人世的意义,就是为了此刻而已。

  回归隐居的沈笙歌,数载之后的春天里,一朝顿悟,天劫忽至……

  命盘里却再看不见结果。

  但是,结果显然已经不需要看了。

  “你送我一片赤诚,我护你飞升大道,小神仙,仙鹤来接你了。”姬清轻声说。

  沈笙歌是灵山秀水里天生天长的小仙人,无忧无虑,来人世走一遭历一场劫,只等有一天仙鹤落下来带他去做神仙。

  紫宸宫是一个空有华美锦绣的沼泽,吞没了一切罪孽痴妄,上演无数爱恨不得,你且静静的看。

  这一次,戏演到最后一话了。

  ——番外——

第100章 孤头上的绿帽每天都是新的35<完>

  ——越從——

  越從自认只是个提笔醉里写赋的闲人, 越徵的江山初定, 他便摇橹驾帆飘然袖手了。

  渡万重山, 历千家灯火,把风景看遍,并无特别。

  偶尔从陌生人的酒肆闲谈里,听见几个熟悉又遥远的名字, 也听见他自己的。

  荒谬的有趣的, 或真或假的传奇、想象。

  初初听闻时,他还能饶有兴致的在酒铺茶肆坐个半响,重金打赏了,边津津有味的听,边和萍水相逢的豪客一起闲谈说笑。

  直到听见, 大周末代帝王在开城受降的当日凌晨,自焚殉国。

  相面的方士说他, 多智近妖, 慧极却懂决断,做得天下弈棋人, 若是红尘里修行, 便隔了命数,少了真心。

  世家公卿的贵公子,当得胭脂红粉锦绣笔墨里醉眠,清风白露阳春白雪,醒时片刻就是,何必自苦?

  却不知人世倥偬, 渐渐醉不得,醒里居多,就得默默的习惯受着长夜清冷,身边空无。

  乐不得,纵不得。白白空废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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