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在历劫的时候却不慎出现了差错,醒来时发现自己穿越到了现代,成为了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
面对陌生的人和新鲜事物,叶道长在震惊一段时间后,也渐渐地接受了他再也回不到南华教了的这一事实。
天道自有天定,何处不能修道?无非顺势而为罢了。
盘膝打坐了还不到半小时,“叮铃铃”的手机唱起了歌。
很少有人会在这么早来打扰他。叶绍期不悦地从静息中收回神识,刚点开手机,对方的大嗓门就从里面冲了出来:
“喂喂喂喂喂——!叶七啊叶七!您老回来了都不跟兄弟们招呼一声的?!要不是顾潭说漏了嘴,您这次是不是又打算偷摸着来再偷摸着走啊?!”
来电的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一个叫做沈阅的富二代公子哥,以咆哮之力闻名圈子。
叶绍期把手机拿的离头远了些,在他要继续咆哮前开口堵住,“你这是在哪儿?”
“夜醉玫瑰啊!大钟、二亮、三花子都在这儿呢,哎?哎!二亮要抢电话!……”
“你们……这么早?”
另一个尖细的声音挤进来,“不早啊不早!我们昨晚就在这儿呢!这不通宵了嘛!”
叶绍期:“……”
“老七!进化就差你了!速来合体!”背景音是一堆人在后面用嘴“蹦蹦吥哧砰”搞出的特效声。
“……不去,我今天有事。”
“别骗人了,顾潭说你五天后才要忙,这几天就是用来放松的!”沈阅又抢回了手机,语气很快地说道。
叶绍期:“……”
“你就在家等着吧!顾潭去接你了!”
“…………”
第2章 富二代聚会
顾潭敲门进来时,清晰地感受到了来自叶绍期身上浓郁的“起床气”。于是他眼疾手快先提起了买好的早餐,笑的一脸无害:“路过你家门口买的,刚炸好的油条、糖饼,还有你最爱的咸豆腐脑!”
然后就见到对方的气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熄了下去,最后化为一个清冷的“哼”。转身让开,顾潭知道自己过关了。
顾潭将早餐装到碗里摆好,这时候叶绍期也打理好头发,一身家居服清清爽爽地走了出来,坐到了桌边。
“先喝点热的垫垫,这家味道马马虎虎,东边路口还有一家卖鸡蛋灌饼的,下次试试那个。”
“你对这片倒是了解。”叶绍期喝了一口豆腐脑,咸咸的黄豆伴随着滑腻的口感,让他忍不住让它在口中多停留了片刻。
顾潭的手僵了一瞬,很快就若无其事地给自己盛了一碗,淡淡道:“就开车转了一圈嘛,我眼神好……”
叶绍期对这个倒没怎么在意,专心吃起了早餐。在E国的这几年,他和顾潭两人嘴里都淡出了鸟。他们中学时期都在E国的贵族学校莱伊公学就读,叶绍期十八岁预科结束进入法普电影大学主修导演,却被当时的名誉教授希尔先生选中……诱导他研究生读了表演。而顾潭则十六岁被著名小提琴大师克莱泽·伯尼亲点为徒,毕业后跟着教授去W国进修,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了E国国家交响乐团的副首席。现在正是乐团的夏休期,他便被聿京青年交响乐团聘请来给团员们做短期的培训,这次能在国内待两个月左右的时间。
两人都是十分怀念祖国的美食,分量足够大的早餐很快就见了底。
叶绍期摸了摸肚子,有些意犹未尽。
见对方吃的心情还算不错,顾潭讪笑两声,支吾道:“那个……沈阅他们,听说你回来了,都挺想你的……咳。”
被斜睨了一眼,顾潭乖觉地闭上嘴,摸了摸鼻子不吭声了。
二十分钟后,两人开着车,行驶在了前往夜醉玫瑰酒吧的路上。
这家酒吧也是他们的一个发小开的,绰号二亮,大名岳亮。从酒吧的名字来看,岳亮完美地继承到了父母不会起名的基因,也是被众人吐槽无数。
不过好在酒吧的装潢和里面的设施品味还不错,便成为了他们圈子碰头的一个据点。
现在大白天的没什么人,服务生很熟练地将两人领到了三楼的私人贵宾厅。
一打开房门,冲鼻的烟味混着酒味就窜了出来,看见里面四处躺着的几具“尸体”,叶绍期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其中一具“尸体”眼尖,见到来人一下子诈了起来,“哎呦喂”地扑过来,白净的脸放大,鼻梁上的无框镜片几乎快要蹭到叶绍期的脸上。
“我家老七可回来了,来让爸爸看看瘦了没?嗯,长高了。”
叶绍期面无表情地任由那人的魔爪在自己身上肆意摸来摸去,最后还是顾潭给他拍了下去。
沈阅又把目光投到顾潭身上,嗯了一声,“这么一比还是七儿媳长的更快些,几年功夫已经跟老七一样高了,老七你得努力了啊!”
他们这群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按年龄从大到小排的是:南钟瑾(大钟)、岳亮(二亮)、华亦盛(三花子)。叶绍期比他们年纪小,但他的名字有特色,因为“期”而直接被喊作了“老七”。
沈阅比华亦盛小,比叶绍期大,但他的名字也很特殊,“四审、五审、六审”总会让人联想到犯错被家长审问的众多环节,而“四阅、五阅、六阅”又会让人有种被检查作业的错觉。这人脸也大,便摸杆子上爬,自封为了“沈爸爸”,并且沉迷于“为自己家的傻儿子们操碎了心”的人设无法自拔,玩儿了这么多年还没腻。
至于顾潭的外号,那就更有来头了。他的年纪最小,比叶绍期还要小两岁,这个差距在童年时代还是很明显的。萝卜头时的顾潭开始很怕生,不知为何又格外粘着叶绍期,简直就像是个甩不掉的小尾巴。
沈阅刚开始叫他“顾小八”,一叫就哭,哭的沈爸爸没辙了,头疼的问他:“那你喜欢哪个数字?”
小顾潭揪着叶绍期的一角,只会说一个字:“期,期……”
沈爸爸虎着脸:“七不行,七已经有人叫了。”
眼见小顾潭又要哭,沈爸爸“哎呦”一声投了降,“得了得了别哭!喜欢七就给你,一个小七一个老七行不行?”又瞟了眼面不改色的叶绍期,嘟囔句,“这么粘老七,干脆扮老七媳妇算了……”
谁知被老大老二和老三给听了见,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年纪,便起哄叫开了“七弟媳妇”,叫的小顾潭脸红红的,更往叶绍期怀里缩了缩。
叶绍期低下头,看着他缓缓皱起了眉,还没开口就见他眼眶又红了,泫然欲泣,要说的话在肠子里百转千回运行了好几个周天,硬是没有最后说出来。
现在当初的毛头孩子们都长大了,已经不会把顾潭的绰号常常挂在嘴边,只会偶尔开玩笑地提上一句。
其他几具“尸体”也都还了魂,一个个顶着夜夜笙歌的黑眼圈厚眼袋过来“认亲”,被好好稀罕了一番后,叶绍期终于忍无可忍,冷声建议道:“你们要不要各回各家洗澡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