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恩:“……”
心思细腻的单身弟控猝不及防遭受了海量攻击,他终于忍无可忍,夺门而出,背影悲痛欲绝。
“哥哥可能一时间接受不了。”维兰歉意地看着他,“他对婚前标记有些偏见……并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弗莱的脸上平静无波,专注地捏着手里的爪子。
“我本来也打算过几天就回去跟家里人说这件事。不过一直没有找到好的机会。而且,我更想带着你一起回去。”他想了想,补充说,“我没有一定要让你陪我的意思,只是想想而已,你要是愿意的话当然好,不愿意也没关系,这种事不急在一时……反,反正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维兰的两只耳朵已经全红,掌心里也因为紧张分泌出细小的汗珠,湿润的目光在弗莱深沉的脸色下,变得闪烁不定。
“没想到哥哥会找过来。”他感觉整张脸都在发烫,“不过他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过了一会儿,维兰有点不高兴了,他伸出空闲的一只手戳了戳元帅大人的胸膛。
“你怎么不说话。”
伸出去的爪子也被抓住了,始作俑者仿佛猛地惊醒般,终于从沉默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维兰。”
元帅的声音格外低沉,和平时不太一样。
被点名的某人精神一振,摆出了乖巧倾听状,目光灼灼,眼底的爱慕真诚而热烈,从未掩饰过。
弗莱抹了一把脸。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认知从一开始就出现了偏差。那场会面,维兰真正想要追求的人根本不是莱尼;每天早晨雷打不动的可疑物体更不是来自前未婚夫的幼稚报复,那是维兰为他做的……
他甚至能想象维兰每天早上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他笨拙地追求他、靠近他,从不拒绝自己的肢体触碰,甚至睡得迷迷糊糊间会十分自然地窝进自己怀里——联系方才的话,也许在维兰眼中,两人正处在热恋中。
元帅又沉痛地回忆起自己的言辞行为,发现自己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将维兰撩了个遍。
……
是的,两人如今的状态,怎么也不像是纯洁的AA关系!
——刚刚从同一个被窝里出来的关系!
然而他竟然一直都没有察觉?
……玛德智障。
弗莱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大脑思绪混乱,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维兰:“???”
就在他纳闷的时候,弗莱捏住手里的爪子轻轻往前一带,轻松将人拖进了怀里。下一秒,金色的脑袋埋入洁白的颈项间,弗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味道很好闻,是两人交融后的信息素。
维兰仰着脖子,任这颗脑袋在自己的脖间耸动,粗硬的短发刺在皮肤上,泛起一阵奇怪的触感。
弗莱很快退开了。维兰感觉他的目光好像比之前更深沉了,里面仿佛酝酿着一股特大风暴。
“你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很淡。”需要凑近了才能闻得出。
维兰有些窘迫,结结巴巴地解释了一下,“当、当时发情期没过,所以用了点药剂。”
发情期……是了,那天他标记了人,再醒来已经找不着对方。照理Omega的发情期不可能一天就结束。
弗莱问:“对身体有副作用吗?”
维兰停顿了几秒,然后摇摇头,“应该不会有问题。”
应该?弗莱眯起眼睛,那就是有问题了。
如果真有能中断发情期的药剂,在银星势必会造成巨大的轰动,然而他确信自己从未听说过。如果不是亲眼见证,他根本不知道这种药剂的存在。
“不会有事的。”维兰安慰道,他的眼底似乎闪动着某种期待的光泽,“你还没有回复我刚才的问题。”
“……因为昨晚没拉窗帘。”所以雷恩加尔斯在对面的卧室里,直接目睹了两人同床共枕的画面。
“不是这个。”维兰重复了一遍,“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吗?”
弗莱的表情凝滞了片刻,接着老脸一红:“咳,提前几天告诉我,我要做准备。”
——这风一般的见家长速度!
维兰的眼睛一下子变得亮晶晶的,欢喜之情简直要冲破面瘫脸的束缚,恨不得原地打转一圈!
被狠狠萌了一把,并且莫名内疚的元帅,镇定自若地抱住新鲜出炉的“自家Omega”,原地转了个圈,再严肃地把人放回地上。
维兰:“……”他只是想想,怎么忽然变成真的啦!
门铃声再次响起。
两人对视一眼,以为是雷恩去而复返。结果打开门后,发现外面站着三张陌生面孔。
“肯因里元帅,我们是帝国调查组成员,这是证件。”
弗莱扫了一眼那张加盖了公章的证件,“什么事?”
“昨天的庆功宴,您是同加尔斯少将一同进场与离场的,那么您是否知道他现在的下落?”
听到自己的名字,客厅里的维兰好奇地探出脑袋。
弗莱皱眉:“打听这个做什么?”
为首的人沉吟了一会儿,说:“庆功宴上发生了一场事故,我们要提审涉案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