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岚琥已经感到了事情不对,她越发抓紧时间,模仿练习老伯爷的字迹。
嘉和二十一年六月,泰蔼鑫这日匆匆找到族长泰竹声,请他屏退下人后,取出了三张纸,从中抽出了一张递给了族长。
泰竹声面带疑惑地接过来一看,突然就睁大了眼睛。此刻他才认出,这有点熟悉的字迹,仿佛正是上一任伯爷,泰和伦的亲笔。
“你父亲的?”族长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六爷爷,我之前因思念父亲,就把他的遗物从库房里取出来,整理了一遍后,留下不少放在自己书房中以作怀念。当时并没有发现这三张纸,可前几日,我书房夜间险些被人纵火,虽然至今还没查出是何人所为,但我心中起了疑惑,就把书房仔细检查了一遍。”
说到这里,泰蔼鑫仿佛在回忆当时的场景,闭了闭眼,才接着说道:“我把自己的东西都查了一趟,没什么可疑的地方。但是当我翻看父亲遗物时,在一本书中翻出了一张纸,随后又在另外两本书里找到了其他两张,您先看看这份。”
泰竹声连忙把信纸凑近了些,眯着双眼看了起来。
信的抬头写着“六叔尊鉴”,落款则是“侄儿和伦拜上”。
由此可见,确实是泰和伦写给他的六叔泰竹声的书信。而,另外两张纸的开头则分别是“族长尊鉴”与“四叔尊鉴”。
按族里的顺序看,这三位正是泰和伦当时的二叔、四叔和六叔。
等看完内容后,泰竹声的眉头已经紧紧皱了起来。
他思索了片刻后,起身去门口吩咐了贴身小厮几句,片刻后,那小厮就取来了一个木匣子。
族长接过来,依旧让小厮退出房去,才打开了匣子。
那匣子里装的正是两个月前,由泰蔼鑫借去了几日又归还回来的老伯爷遗嘱。
比对着看了会,泰竹声也有点蒙圈。
因为三张信纸并没装进信封中,所以此刻都平摊在桌上。仔细对比观察后,可以发现,老伯爷在给二叔写信时,还很镇定,字迹工整,纹丝不乱。
可写到第二封信时,明显开始加快了速度,不少字都有了连笔,虽然纸面依旧整洁,可工整就谈不上了。
等到了给六叔泰竹声写信时,就显出了几分慌乱,字迹都带着点潦草,最后落款时,“拜上”两字已经写得不成样子了。
再对比木匣子里的那封老伯爷遗嘱,虽然明明是遗嘱更整洁、有条理,可泰竹声却几乎在第一时间就觉得泰蔼鑫后拿来的那三张纸才是真的。
想了一阵后,族长让人去请四哥泰竹风过来,二哥已经去世就算了。
在等人时,泰竹声又仔细读了一遍信上的内容。
原来,不知为何,老伯爷还活着时,某天突然给自己的三位长辈各写了封信。
信的内容大同小异,都是写明了,他如果走在这三位长辈之前,还请他们帮着照料下自己的家人。同时也对自己的身后事做了些交代。
财产这些都是按一般惯例来的,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有对待老伯爷的弟弟,泰蔼鑫的二叔的问题上,有着明显的不同。
木匣子里的遗嘱是严令子孙不得在泰和仁去世前与之分家,而今天这三张纸上,却都是写的,要把老家的产业交给二弟打理。
这些产业都是老伯爷的父亲留下来的,而泰和伦则希望自己的二弟能在祖籍给泰伯府经营出一处退路。虽然言明了那些老家的产业今后就都归二弟了,但是,万一哪天伯府败落,则要求二弟要负责接纳并安置伯府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