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爱即永恒_第7章

袁若寒Ctrl+D 收藏本站

而这个计划外的孩子,让快要腐烂的她燃起了希望。

她开始戒毒,努力摆脱糜烂的生活,并在一位好心嫖客的帮助下找了一份新工作。

很快,孩子出生了,尽管她选择了一家私人诊所,还是被投诉到移民局,很快被遣送回国。克劳德很幸运,他在美国出生,所以是合法公民,避免了遣送的厄运。

不幸的是,他再也没见过自己的母亲!

他先被一对老年夫妻收养,这对看上去非常慈祥的夫妇实际上是喜欢虐童的变态。克劳德在那里呆了七年,受尽虐待。他们喜欢把他关在地下室,不开灯,也没有饭吃,饥饿让他撕扯壁纸果腹,活得比狗还没有尊严。他甚至没有接受教育的机会,被迫听关于生母的污言秽语……

方严不知道他是怎么逃出来的,之后又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他从不谈论过去。

但他总是做噩梦,在睡梦中痛苦地挣扎,喃喃自语。从他呓语中,方严拼凑出这个故事,但不知道全部。

想起这些,他忽然很愧疚,比起自己的恋人,他更在乎没完没了的工作,所以对克劳德关心很少。重生前,他没想过要主动了解他的过去,也不在乎曾经受过的心灵创伤。当他被噩梦惊醒后,也没有体贴的拥抱,甚至没有礼貌性的嘘寒问暖。

他们在一起,主动的一方永远是克劳德。

在难得的休息日,他会精心安排旅行路线,让方严度过一个美好的周末。

他喜欢驾驶亲手改装的越野车,在豪迈的马达声中驶向郊外,寻找有美丽风景的河谷或森林露营。他们在清澈见底的小溪中游泳,看黄昏的落日,吃热腾腾的烤肉,奶油蘑菇汤,在篝火旁边做·爱……

那是无比温柔的结合,克劳德会吻遍他的全身,用温暖的口腔给他安慰。

即使是方严,也难免会沉迷在颇有默契的性·事中,但他并不疯狂,至少表面上十分克制。

比他年轻的恋人有强壮的体魄,几乎用不完的体力,总让他神魂颠倒,感受完全契合的美妙滋味。他会在冲上顶点时意乱情迷,不能自己,从绷紧的状态解放,紧紧抱住克劳德的后背,在他的皮肤上留下指痕。但狂乱到此为止,他不会放纵,也不能原谅自己发出可耻的声音,所以无论对方如何挑逗,都是一声不响。

“拜托,不出声的话,和充气娃娃有什么区别?”克劳德有时候会抱怨,他不喜欢沉默的结合,这让他产生一种强烈的挫败感:“好吧,充气娃娃还能叫几声,你就是个飞机杯。”

“那你去买个会唱歌的吧。”方严翻身,无法理解为什么他这么在意叫声,这么喜欢声音的话,把GV录下来反复听不就好了。

“我要去买个梅根·福克斯造型的!”他在咆哮。

“如果有的话。”方严无心搭理他,打了个哈欠,心里想的是第二天的重要会议。在入睡前,他忽然认真地补充了一句:“记得选一个带发声功能的。”

“等着瞧,你会后悔的。”这不是气话,一周后,克劳德还真从日本订购了一个纤腰翘臀胸前雄伟的高仿真充气娃娃,但不是金刚女的造型,而是一个非常萌的亚裔短发少女。货到的那天,他用马克笔在娃娃的额头上歪歪扭扭地写下方严两个字,然后嘿咻了一天!

想起这些又好气又好笑的过去,方严眼里蒙上一层水雾,眼头酸痛。在克劳德回来之前,他不得不深呼吸了好几下,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速溶咖啡可以吗?”一杯热腾腾的咖啡递过来:“抱歉,我只请得起这个。”

“已经很好了。”方严微笑,去接杯子时故意碰了一下克劳德的手指。这是有些暧昧的触碰,但神经大条的某人毫无感觉,他剥开一个汉堡,大口咬下去:“有点凉了,但很好吃,天知道我吃了两天的面包,实在太需要补充一点动物蛋白质了。”

“在这里是不方便,到柏林就好了。”机场旅馆早就爆满了,有条件的返回市区,而大部分旅客都滞留在候机厅里。

“我只关心能不能看到达喀尔的直播。”他很快解决掉一个汉堡,看来是真的饿了。

“我的朋友住在市区,如果你愿意,可以和我一起去看比赛。”方严镜片下的双眼褶褶闪光,他的口气温和,让人无法抗拒,但眼神冰冷得像利刃。

他在看一个人,从容不迫,却散发巨大的压力。不远处的杰森明显感觉到一股不友善的视线,他回过头,对上方严刀子一样的目光,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两人缄默地对视了一会,像两头伏击中的猛兽,随时可以发出致命一击。方严冷笑了一下,完全不把杰森放在眼里,这种只有漂亮皮囊的花花公子,要击败他简直易如反掌。

但他不希望用会使克劳德受伤的方法,他必须谨慎、小心,用真情打动他的爱人,而不是摧毁这位帅气情敌。

这场无声的决斗是杰森首先屈服,他转过头,脸色不太好看。毫无知觉的克劳德正在吃炸鸡块,沾了很多番茄酱:“你真是太好了,可我不得不拒绝你,很抱歉。”

“为什么?”方严明知故问。

“去陌生人家里,会让我感觉不自在。”他频繁地眨眼睛,这是他说谎时的明显表现。

“我们虽然不算陈年老友,但应该比陌生人强点,至少可以共进晚餐,不是吗?”方严优雅地低下头,笑得很腹黑,然后又换上一脸真诚:“你必须知道,达喀尔拉力赛一年只举办一次,如果错过今年的直播,就得等明年了。一年说长不长,但也有365天,你不觉得很难熬吗?”

“别说得这么悲壮,我还可以看重播。”他叹了口气,反驳得苍白无力。

对于体育迷来说,如果不能看现场,也得追直播,看重播简直是侮辱体育精神!

“拜托,当别人在为梦想拼搏时,你不能参加已经够遗憾了,居然还要在几天后才能追着录像热血。天啦,我不相信,我以为你不是这样的人。”方严故意加重口气,仿佛不能跟他去市区看电视会世界末日一样。

“梦想……”方严很有带动气氛的能力,这番话的内容很简单,但被他说得热血澎湃。克劳德跟着他重复了那个词汇,果然纠结了,脸上表情非常复杂。

他求助地看远处的杰森,不知道怎么办。

“对于参加的人来说,这是一项挑战;对于没参加的人来说,这是一个梦想。”他抬起头,直视克劳德的眼睛,严肃地说出达喀尔拉力赛的创始者泽利·萨宾的经典名言,果然让对方露出赞许的眼神。他继续慷慨激昂,扮演这种为了理想坚持不懈的角色他很拿手:“如果不能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那样在沙漠中飞驰,至少应该守在电视机前,和这些勇士一起冒险。”

“你说得对,都怪这场该死的大雪,不然我现在应该在柏林了!”他很懊恼,把一切都归咎于天气。

方严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他,让他自己决定。这时候不宜多费口舌,不然会显得企图心太强,让对方充满戒备。他要的可不是处处防备他的克劳德,他需要他卸下心房,慢慢走到自己的世界来。

这样做很阴险?也许!

但他已经下定决心,这一世,无论用什么手段,也要让克劳德再次爱上他!

“克劳德,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方严正准备继续发动攻势,靠他优秀的口才游说克劳德跟他一起回市区,但杰森抢先了一步。

该死,他在心中暗骂。

这个碍眼的家伙,如果他不离开,克劳德很有可能看都不会看自己一眼。

他们谈了一会儿,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克劳德笑容满面地跑回来。他开始收拾行李,声音中有掩饰不住的兴奋,像孩子一样高兴地说:“太好了,杰森通过他的朋友在机场旅馆安排了一间单人间,感谢上帝,就算滞留到下周我也不怕了。谢谢你邀请我去市区,但我现在也有去处了。噢,达喀尔,我来了!”

什么!?

方严脸部抽搐了一下,抬头看见杰森正似笑非笑地看他,上扬的嘴唇充满了挑衅。

“嘿,方严,这个送你。”他已经全副武装,背包背在身上,似乎打算立刻离开。也许是出于感激,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钥匙扣,红色的吊坠是一只正在喷火的龙:“这是我最爱的车队的标志,瞧,他反面有尤尼西斯的签名,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东西。”

他把钥匙扣塞到方严手里:“它给我带来许多好运,希望也能让你心想事成。”

“谢谢你的晚餐,再见。”来不及让他反应,他已经拖着行李箱走远。他几乎是带着雀跃的脚步一路追到杰森身边,让方严痛得想死。他开始怀疑上天的决定,为什么要让他重生,让他爱他的人不再认识他,让他如此悲伤。

他想破口大骂,减轻心中的压力,但最终忍耐下来。

手里那个钥匙扣很旧了,应该是他贴身携带的物品。既然送给了他,是不是代表他对他也有些好感?方严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用手抚摸上面的刮痕,想到这个小东西上还带着他的气息,心就变得柔软。

  • 背景:                 
  • 字号:   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