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湛伸手,提溜住后颈,把兔子从缝隙里抓了出来,拎到自己眼前,沉默对视。
闻鸣玉还睡得迷迷糊糊,在小缝隙里充满了安全感和舒适感,这会被揪出来了,也没能马上醒过来,依旧半眯着眼,软乎乎的耳朵垂落在脸颊边,乖乖的,就像一只毛绒玩偶。
过了两分钟,意识慢慢回笼,他看到眼前放大的俊脸,眨巴一下眼睛,蹬了蹬腿,小爪子往前抓了抓,又眨巴了两下眼睛,才发现,穆湛好像……生气了。
被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盯着,闻鸣玉秒怂,兔耳朵抖了一下,有些讨好地发出软软的咿呀声,歪头杀卖萌。
穆湛眯了眯眼,对着他弯了弯嘴角,似乎温柔地笑了一下,然后,在闻鸣玉松了口气以为躲过一劫时,对着毛绒绒的兔屁股拍了一下。
垂耳兔被吓得一抖,条件反射就想捂着,但很可惜爪子太短,捂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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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湛把垂耳兔放到掌心上,戳了一下,说:“知错了吗?下次还藏不藏起来?”
垂耳兔乖乖点头,表示知错了,但下次还敢!
垂着头,两眼亮晶晶的,一点都没怕。
穆湛也看出来了,眉角跳了跳,没说什么,直接道:“该练字了。”
垂耳兔应了一声,就被穆湛送到屏风后面。
没一会,那里伸出来一只细白的手,拿走了衣裳,布料摩擦的轻微声响,俊秀的少年就走了出来,眼角还有点红,显然刚睡醒。
练习书法,就像学习,是无止境的。而且在这过程中,还能让心平静下来。
不过,这大概不包括闻鸣玉,尤其是有穆湛在旁边盯着。
今日更是不同。
闻鸣玉练字走神,墨迹一歪,整张纸就毁了。穆湛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戒尺,像个真的老师一般,平淡说:“不专心,当罚。”
闻鸣玉不情不愿地伸出手,在戒尺落下的时候,又条件反射瞬间缩了回去,打了个空。
穆湛微笑:“那就不打这了。”
闻鸣玉听到不打,眼睛亮了亮,但紧接着,又反应过来,好像忽略了个字?
还在思索,穆湛就已经走到了他身后。
毫无防备,一下落在他腰下方。
闻鸣玉几乎瞬间炸毛,如果是兔子的模样,此时肯定已经瞪圆了眼睛,弓着背,超凶地叫着,蓬松的毛都要炸起来,变大了一圈。
痛倒是不怎么痛,但他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能打那里。这比什么惩罚都要绝,效果拔群,下次一走神就会想起来,绝对不敢再犯。
果然,接下来,闻鸣玉都专心得不像话,根本没给穆湛机会。
穆湛神色不变,最后还检查了他的字,进行了点评,一派正经。
闻鸣玉却是不太相信,总感觉这人有什么隐藏因子正蠢蠢欲动,要暴露出来。
随着时间流逝,闻鸣玉的话本写到了结尾,魏英武和温长阑也已经准备出发去往边疆,离开京城了。
穆湛开了宴席给他们送行。
宴会上气氛很好,闻鸣玉几乎一直笑着,直到最后正式道别时,心里控制不住涌起了些许感伤和不舍。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算太长,但魏英武是他在这里交的第一个朋友,想到说不定很长时间都见不了面,心情就有些低落。
他弯弯唇角,笑着对魏英武和温长阑说:“祝你们一路顺风。”
温长阑温和回应,魏英武咧嘴一笑,脸上毫无阴霾,“好,兄弟,过年再见!”
闻鸣玉点头。
宴会结束之后,闻鸣玉和穆湛一起回了太极殿,然后沐浴,准备就寝。
穆湛注意到了他不太外露的情绪,忽然沉声说:“之前孤不是说过,暂时教你。”
闻鸣玉点头,看了过去,有些疑惑他怎么突然说起这事。
“这是最后两日,后天起,就不是孤来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