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驸马,真皇后_分节阅读_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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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贺顾被她扯倒,按在美人榻上,才忽然惊觉,长公主这身手,明显身上是有武艺在身的,而且还不差。

习武之人,呼吸节奏、行步轻重、举手投足之间,动势皆与寻常人天差地别、完全不同,可在此之前,贺顾竟然一点没看出来长公主会武。

她不但一直在掩饰,还天衣无缝的掩饰住了,若不是今日,便成功瞒过了贺顾这样的行家。

长公主显然是平日里睡着时,便本能的在提防旁人靠近她,这一套擒拿行云流水,真不知她堂堂一国长公主,为何连睡个觉都这么不安稳?

贺顾倒也不介意长公主瞒着他,她习武这件事,毕竟他也没问过,只是看长公主眼下神色,却有些不太好。

她早已摘了凤冠,只挽了一个简单发髻,刚才一番动作,那发髻许是不太牢靠,竟然忽的,全部散落开来了。

长公主散了一头如缎墨发,不仅不显得狼狈,反而更加衬得她神色冷淡高渺。

一番缠斗,其实也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裴昭珩呼吸微微急促,这才定睛一看,发现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他榻前、鬼鬼祟祟的人,竟然是贺顾,不由得一愣,开口道:“你……怎么是你?”

许是刚醒的缘故,她的声音微微沙哑,和平日里很不一样,听在贺小侯爷耳里,却不知让他想起了什么,贺顾一张俊脸微微爬上两片潮红,小声道:“姐姐忘了么……今日是我们成亲的日子啊……不是我又能是谁?”

裴昭珩:“……”

说的好有道理。

他松开钳制着贺顾的手,坐起身来,看着他淡淡道:“你方才要干什么?”

贺顾哽了哽,道:“瑜儿姐姐,你……你唇脂没擦干净,我见你睡着了,不忍叫醒你,便想替你擦擦。”

他这由头虽然听着,总觉得怪怪的,但裴昭珩一时竟然也没觉出,究竟是哪里不对来,只得沉默了一会,道:“多谢。”

贺顾笑了笑,挠挠后脑勺,道:“那个,姐姐既醒了,咱们是不是……”

他转过眸子,看了看卧房中八仙桌上那壶酒,咽了口唾沫,道:“……该喝合卺酒啦?”

裴昭珩:“……”

今日的事本来都不该发生,只要兰疏看住了门,便不会有眼下这许多麻烦,但兰疏却又偏偏没看住,把贺顾放了进来。

他的身份,一时半会还不便告知贺顾,一来是不知贺顾究竟是否是值得信任、且能够保守秘密之人,二来他的真实身份、一旦公诸于世,牵连甚广。

界时,决不止是他和母后二人之事,就连包庇他的君父,都定然要遭受百官纳谏,会闹的麻烦不休。

而母后的病一旦叫百官知晓,后位保不住都还是小事,更要紧的是,她八成要被朝臣,以后妃疯癫不祥为由,要求她远离天子近侧,他们本来就不待见这个继后,何况她还疯了?

要母后离开父皇身边……这是要了她的命。

裴昭珩闭了闭目。

眼下,也只得先好生安抚贺顾了,日后若能确定他是值得信任之人,再找个机会告知于他吧。

贺顾却不知道对面的人,心中是如何百转千回,他已爬起了身,走到八仙桌前小心翼翼斟了两杯酒,喜滋滋的端回了长公主面前——

虽然刚才他是决定,若是瑜儿姐姐睡着了,便不叫醒她的,但今日是他们的大婚之夜,别的暂且不论,他心中自然是万般期待,和她喝这一杯意义非凡的合卺酒的。

长公主似乎是犹豫了一会,不知在想什么,然而最后,还是接过了贺顾递过的那一盏小小酒杯。

贺顾坐在榻边,凑近了长公主,他抬眸看了看长公主,却只见她垂着眸子,神色似在害羞,心中便不由的微微一哂——

瑜儿姐姐便是性子再冷,终究还是女儿家,总有娇羞不胜的一面,眼下终于叫他看见了。

这副模样,也只有他能看,旁的男子定是绝无机会,窥见一二的。

贺顾心中不由得愈发美滋滋了起来,等二人贴头凑近,饮下这杯交杯酒,贺顾才终于心满意足。

今日无喜婆在侧,等他们喝完这合卺酒后说吉祥话,贺顾倒也不觉得遗憾,自己开口把喜婆的活儿给补上了,道:“瑜儿姐姐,喝了这杯酒,日后我与你,便是夫妻一体、同甘共苦、患难与共,这辈子,我定然都再不松开你的手,也绝不叫你受一点委屈,让旁人欺负你一分一毫,此心矢志不渝。”

“咱们白头偕老,举案齐眉,好不好?”

暖黄模糊的灯影下,原本五官俊朗、轮廓分明的少年,脸部也变得模糊了几分,愈发显得柔情似水,但那双眼睛却亮如星子,莫名看的裴昭珩心跳没来由的顿了一下。

裴昭珩沉默了一会,道:“嗯。”

贺顾听她回应,这才展颜一笑,他似又忽然想起什么,从衣袖里摸了摸,半天摸出一个小荷包来,递到了长公主面前。

贺顾道:“这个荷包,里面有一个护身符。送给瑜儿姐姐,叫它替我时时刻刻都陪在姐姐身边,保佑姐姐,一辈子都平平安安、开开心心、顺遂如意。”

贺顾这番话说的发自肺腑,大婚前这十来个日夜里,贺顾不止一次夜半难眠,爬起来看着月亮,诚心诚意的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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