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悯公主跑出来,便听到有人大喊着:“仙子姊姊!仙子姊姊!”
悯公主抬头一看,发现了杨广等人,立刻笑起来,拿着清蒸鱼就要跑过来,哪知道还没跑两步,突然被人拦在后门里。
两个高大的壮汉拦住小包子悯公主,直接把悯公主整个人都给挡住了。
那两个壮汉穿的并不是一般仆役的衣裳,看起来有些格调,一看便知道不是低等粗使的仆役。
壮汉拦住悯公主,并没有往后看,自然没有发现小门外面的杨兼等人,只是嚣张的指着悯公主说:“我以为是谁偷了咱们的鱼食,这不是人主捡来的野丫头么?”
“敢偷我们的鱼食?!”
悯公主吓坏了,向后蜷缩了两步,不过紧紧抱着怀中的大承槃,奶声奶气的说:“这……这不是你们的鱼,是窝……是窝昨日里让膳房特意准备的鱼……”
阿史那国女和悯公主说好了,今天要来顽,因此悯公主想要拿最好吃的吃食招待小伙伴儿,便想到了鱼食。
悯公主是南方人,特别喜欢食鱼,她不知道北方人不怎么食鱼,还以为小伙伴儿也喜欢,所以昨儿个特意跑到膳房,想邀请膳夫们帮忙做鱼。
膳夫们自然没有二话,答应了下来,让悯公主今天来拿就可以,刚刚悯公主取了鱼食,正要回去,谁知道就碰到了两个找茬儿的壮汉。
壮汉呵斥说:“呸!分明就是我们看上的鱼食!今儿个我想吃鱼,便就是要食鱼!你可知道在京兆,鱼食有多稀罕?就凭你这个小野种,也想食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窝……”悯公主委屈的眼泪泡泡,说:“窝不是……不是小野种,乃萌不要这么叫窝!”
“哈哈——”两个壮汉哄然大笑,说:“她说自己不是小野种!”
“真以为自己是公主了?”
“若不是为了和隋主联姻,人主又怎么会找出这么一个野丫头来?”
“正是了,说不定她都不是人主的种,若不然为何这野种生下来便被丢弃?”
“别跟小野种说这么多废话,今儿个这条鱼,就是我们的,拿来!”
“窝……窝……”悯公主说不过他们,呜呜的要哭,就是不把鱼食给他们,护在身前,说:“这是窝的……窝的……不许你们抢……”
壮汉劈手去抢,悯公主就是不放手,“哗啦——”一声,鱼食就这么洒了,清蒸鱼掉在地上,登时变成了灰扑扑的清蒸鱼,沾染了污迹,汤汤水水也洒了满地,一些子鱼汤洒在壮汉手背上,壮汉气的怒吼:“你个死野种!!讨打!”
说着,便扬起蒲扇大的手掌,兜头去打悯公主。
悯公主吓得抱着小脑袋瓜,呜呜的哭起来,“啪——”一声巨响,壮汉的手落下来,悯公主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偷偷睁开眼睛一看,有人拦在面前,阻止了那两个壮汉。
这个人杨兼也识得,正是那日里在逍遥园引剑起舞的梁人力士,名讳好像唤作梁超,负责给梁主萧岿捧剑,身材高大,体格威猛,但他其实是个傻子,只会嘿嘿傻笑。
梁超冲过来,一把拦住那壮汉,壮汉没打到悯公主,气的大喊:“一个傻子也敢来跟我叫板?打他!”
另外的壮汉也起哄起来,两个人立刻对梁超拳打脚踢。
梁超是个傻子,虽然功夫与元胄不相上下,可谓是出神入化,但是竟然不知道反抗,还嘿嘿傻笑,被两个壮汉狠狠踢了好几脚腰窝。
杨兼本不想进入馆舍的,哪知道竟然看到了这样的场面,那两个壮汉嚣张至极,也不知是谁的仆役,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胡作非为,公然行凶,还要殴打悯公主,果然是猖狂至极了。
杨兼沉下脸色,大步走过去,冷声说:“今日馆舍热闹啊。”
他的话音虽然不大,但是十足“突兀”,两个嚣张的壮汉转头去看,刚要喝骂不要多管闲事,结果话头到嘴边,登时被噎住了,因着他们看到了杨兼的衣袍。
虽然是常服,但的确是天子的常服无错了,在京兆,还有谁能这般打扮?
杨广也走进来,黑着脸,可没有杨兼的亲和,说:“馆舍闹事,给孤拿下!”
“是!”
辎车随行的禁卫立刻冲进来,将两个壮汉押解在地上。
两个壮汉直接懵了,哪里想到惊动了大隋的天子,被压在地上直发傻,根本无法反应。
杨兼把吓得跌坐在地上的小包子悯公主扶起来,目光凝视着两个壮汉,唇角分明带着笑意,声音却凉飕飕的,仿佛冰锥子一样:“朕的京兆脚下,还是在馆舍之内,竟然有人如此猖狂?好一个狗仗人势啊。”
壮汉跪在上,这时候知道怕了,连连磕头,说:“天子!天子,小人知错了!小人知错了!求天子饶命啊!”
杨兼冷声说:“你们都是梁人,要做甚么,朕都管不着……”
他说到这里,两个壮汉还以为会有转机,想要继续求饶,哪知道杨兼话锋一转,说:“去,把他们的主子叫来。”
“饶命啊!”壮汉刚松了一口气,登时一口气撞到了嗓子眼,连连求饶:“天子,天子饶命啊……小人们知道错了,不用……不用惊动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