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兼三日都没看到杨广了,三日不见,总觉得便宜儿子更加可爱了,小肉脸气哼哼的,板着脸,小嘴巴不自觉的微微嘟着,标准的川字眉,怀里还抱着一只小包袱。
杨兼恨不能抱起可爱的儿子,亲一亲他的小肉脸蛋儿!
杨兼稳操胜券,十拿九稳的说:“儿子,跟父父回宫罢?”
他说着,亲自打起车帘子,请杨广上辎车。
杨广紧紧抱着小包袱,肉呼呼的小肉手差点把小包袱给手撕了,似乎十足不甘心,僵持了一会子,却还是抱着小包袱上了辎车。
杨兼得意的一下,儿子还是儿子,你老子还是你老子,果然知子莫若父,杨兼可谓是把便宜儿子拿捏的死死的。
杨兼上了辎车,笑着说:“乖儿子,还生气呢?父父宠爱旁的包子,那不过都是……”
杨兼思考了一番,随即说:“嗯,逢场作戏。”
说完之后,杨兼登时觉得自己这口气,好似大猪蹄子大渣男似的。
杨兼又说:“儿子,想食甚么,父父一会子给你去做,如何?”
说话间,辎车已经入了宫,天子的辎车不必停在公车署,一路往前行驶,还没到路寝宫门口,杨广突然朗声说:“停车。”
骑奴有些奇怪,不过还是把车子停下来,杨兼说:“儿子,还没到路寝呢。”
他的话说到这里,小包子杨广动作飞快,直接一窜,从辎车上灵动的跳下来。
这里并非是路寝宫,而是太上皇杨忠下榻的宫殿,杨广也不要小包袱了,跳下来便跑,颠颠颠的跑进宫殿中,用最奶萌的嗓音喊着:“祖亲!窝来啦——”
杨忠没想到乖孙来了,连忙迎出来,小包子像是个小炮弹一样扎进杨忠怀里,还蹦蹦跳跳的说:“祖亲!祖亲,抱抱!”
杨忠登时眉开眼笑,立刻将孙儿抱起来,说:“哎呦喂乖孙,乖孙怎么来了?是不是想祖亲了?”
杨兼吃惊纳罕,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也追下辎车,追进殿中。
便听到杨广奶声奶气的说:“孙儿好想好想祖亲鸭!那这样叭!孙儿住在这里,陪着祖亲好不好鸭!”
“好!”
“不好!”
杨忠和杨兼几乎是同时发话。
杨兼可是费尽心思,才把小包子杨广接回宫中的,哪知道接是接回来了,儿子竟然要跑到爷爷这里住,那做爹的怎么办?
儿子不在,大批大批的文书还是要自己批看,晚上没有人体工学抱枕,早上没有小肉脸,这种日子,甚么时候是个头儿?
杨忠却欢心的不得了,抱着杨广不撒手,说:乖孙儿,你想留在祖亲这里,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嗯嗯!”杨广故意拉长了声音,甜甜的说:“祖亲最——好啦!孙儿最——稀饭祖亲啦!”
杨兼:“……”
杨兼把杨忠拉到一边,低声说:“阿爷,您怎么这样?儿子好不容易才把广儿接回来的。”
杨忠则是说:“我儿,对不住了,不是阿爷不帮你,乖孙好不容易要留下来,要不然……你过些日子再来接走?”
杨兼:“……”
小太子杨广回宫是回宫了,但是并没有回路寝宫,而是跑到太上皇那里小住,杨兼这回是真的发愁了。
杨兼没了法子,便紧急召集了一个廷议。
蔡王杨整、滕王杨瓒、齐国宇文宪、赵王宇文招、兰陵王高长恭、安德王高延宗等等,全都聚集在路寝宫中,还以为是甚么要紧的事情。
宇文会说:“突然把咱们都召集过来,是不是梁人的事情?我听说梁人闹了地震,死伤无数!”
韦艺说:“我觉得是陈人的事情,最近陈人特别不安分。”
高长恭说:“我等还是不要猜度了,等人主出来,自有分晓。”
众人正说话间,杨兼果然来了,他一个人走出来,身边也没有仪仗,看的众人有些迷茫,今日不是廷议么?怎么连中官都没有?
杨兼说:“坐,诸位不必拘束。”
众人全都在席位上落座,宇文会沉不住气的说:“天子,到底是甚么重要的事情,召集我等过来廷议?是不是梁人不安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