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整被他笑得后背发毛,挠了挠后脑勺,也跟着傻笑了一下。
宇文会立刻会意,说:“甚么时候成亲?”
杨整“啊?”了一声,迷茫的说:“成、成亲?!”
宇文会登时“肃然起敬”,震惊的说:“你不会只是随便顽顽罢?行啊蔡王,你比我还要能个儿,原来你这么会顽?”
“顽?顽甚么?”杨整顶着一张憨厚的面相,更是奇怪的说:“我没顽啊?”
杨瓒听他越说,脸色越黑,冷笑了一声,说:“本以为二兄是个稳重之人,没成想也是见色起意,因色误事之辈。”
杨整更是一脸迷茫,说:“啊?甚么情况?”
高延宗用手肘拱着杨整,说:“别不承认了,我们都听说了,昨儿个你一夜未归,沉醉温柔乡去了!”
“温柔乡?”杨整说:“哪有甚么温柔乡?我这五大三粗的,哪家姑娘看得上我啊!”
杨整活脱脱的凡尔赛,虽然杨整的面容不如杨兼俊美,也没有杨瓒斯文儒雅,但他身材高大,打眼看上去雄壮有力,挺拔巍峨,一张国字脸憨厚敦实,眯眼的时候又充斥着将才的威严,他可不知道,长安城的姑娘们其实有一大半想要嫁给他的。
杨瓒说:“二兄风流快活了一晚上,还不肯承认?”
杨整挠着后脑勺说:“我真真儿冤枉,哪里是风流快活去了?”
杨瓒说:“那你昨夜做甚么去了?说是去送尉迟姑娘,怕是看到人家姑娘流泪,便乐不思蜀了,你若是坏了人主的计策,看你如何还风流快活?”
杨整赶紧辩解说:“我昨日出城去了!”
杨兼挑眉说:“出城?”
杨整一拍脑袋,说:“是了,都是你们打岔,我险些给忘了……人主,这是臣弟昨日接到的军报。”
杨整将军报呈上来,是大将军韦孝宽令人快马送回来的军报,说是梁人已经压制,请求班师回朝。
昨日里杨整的确是送尉迟姑娘离开,但是他去了一趟便走了,杨整这个人好生没有情趣,整一个木头疙瘩,尉迟姑娘三番两次暗示他,让他进屋一叙,说说话,喝喝酒之类的,但是杨整压根儿听不懂。
杨整把人送回去,本要回府的,奈何突然有士兵来找杨整,杨整便快马出城去了,一夜里都没回来。
因着邸报比较紧急,所以杨整今日都没换衣裳,还是昨日的一身,匆匆赶回来,一身的热汗还没落下去。
杨瓒一听,黑漆漆的脸色转变了颜色,又是发青,又是发红,尴尬的说:“二兄一夜未归,是……是去接军报了?”
杨整点头说:“正是啊!”
宇文会“呿”了一声,很扫兴的说:“还以为蔡王茅塞顿开了呢,原来还是如此不解风情。”
杨整傻笑说:“不然你们以为我去做甚么了?”
杨瓒说:“我还以为……你……”
他说到这里,实在是尴尬的说不下去了,韦艺笑着说:“滕王还以为蔡王中了美人计,被尉迟姑娘给迷惑了去,今儿个是为了尉迟迥求情来的呢!”
“美……美人计?”杨整又是傻笑一声,说:“这美人计若是送给车骑大将军还行,我可不行。”
韦艺:“……”日前听说蔡王喜好揶揄人,自己还不信,今日算是领教了,喜欢美人有错么?
杨瓒尴尬的咳嗽一声,错开话题,说:“大将军送来了甚么军报?”
杨兼眼看着三弟的脸皮都烧红了,便顺着他的话题说:“大将军准备回朝了,梁人溃散,已经撤兵。”
众人立刻拱手说:“人主英明!”
众人今日就是来谒见的,没有旁的事情,闲聊了一阵便走了。
杨瓒埋着头第一个走出来,脚步很快,一刻不停的往前走,杨整在后面追着说:“诶!三弟,等等我啊,一起走啊!”
杨瓒误会了杨整是见色起意之人,尴尬的根本不想和杨整说话,一心想要开溜儿,哪知道杨整竟然不放过他,从后面追上来,说:“三弟,你坐辎车来的么?二兄来的匆忙,是骑马来的,不如咱们一道,蹭你的辎车啊。”
杨瓒咳嗽了一声,垂着头说:“要不然……你先回去罢,坐弟弟的辎车也行,弟弟突然想起来有事儿,还是……”
不等他说完,杨整突然笑了一声,说:“三弟,你若是赔礼,二兄是会接受的。”
杨瓒:“……”
杨瓒一张脸涨的更是通红,瞪着眼睛去看杨整,不过最后还是小声的说:“误会了二兄,是弟弟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