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兼做好了喜饼,拉着小包子杨广往回走,杨广手里抓着一只咬的半半拉拉的喜饼砸砸砸的啃着。
两人刚到了屋舍跟前,屋舍的门已经打开了,里面传来高延宗“哈哈哈”的笑声,笑的几乎把屋舍给掀了。
“哈哈哈哈!参军这么一打扮,像模像样的!”
“果然像是个小娘子,不不,比一般的小娘子都要美艳许多!”
杨兼挑了挑眉走进去,杨瓒被围在中间,里三层外三层的,一时都看不到人,众人见到杨兼,立刻让开一条路,高延宗说:“快看看三郎主,真的像那么回事!那个老妪的技法当真神了!”
杨兼探头一看,不由笑起来,说:“好一个标志的小娘子。”
杨瓒已经施了粉黛,不止如此,还穿上了女裙喜服,喜服宽大,罩在杨瓒身上,异常的显瘦,完全看不出杨瓒其实也是个习武之人。
杨瓒的皮肤本就是冷白色,加了一些粉黛,看起来更加白皙剔透,简直便是美玉无瑕,双颊微微殷红,双眉也描画了一番,嘴唇点了绛红色的口脂,头发松松散散的挽着发鬓,在杨瓒的强烈要求之下,并没有挽冲天的灵蛇鬓,而是最最普通的云鬓。
鬓发梳成了薄薄的一片,好似天边的云朵一般,虽云鬓是这时候最普通的发型,但是普通也有普通的道理,因着梳这种鬓发的女子最多,久而久之才变得普通,但正是因为经典,所以才会有如此多的女子中意这种普通的发型。
日常简单,又不太高调,却不缺乏仙气,云鬓的最大特点便是仙气十足。
杨瓒听大兄调侃自己,立时瞪起眼目,因着粉黛的缘故,瞪眼的模样也变得软软的,完全不像是瞪人,简直就是撒娇,最多是娇嗔。
杨兼抚掌说:“好得很,那些盗贼见到我家三弟,一定神魂出窍,没跑儿了。”
杨广:“……”
众人准备的差不多,便该开始行动了,眼看着天色黄昏,正好行动。
杨兼退下了官袍,换上一身普通的常服,装作送亲的模样,高长恭有些担心,说:“将军,当真不需要我们跟随?我们也可以装作仆役的模样送亲。”
杨兼摇头说:“不必,人多容易露馅,而且你们看看自己,哪一个长得像仆役?”
高长恭伪装过难民,但是第一眼便被杨兼看出来了,他那模样真真儿不像是个难民,更别说其他人了。
杨兼跨上马背,嘱咐说:“倘或盗贼出现,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一定要确保盗贼进入老巢,等待机会,一网打尽,倘或这次错失良机,下次想要下手便不容易了。”
众人点头说:“是,将军!”
杨兼又对杨广说:“我儿乖乖等着,父父很快回来。”
杨广想要跟随队伍,但是他如今这个模样,绝对不可能跟随队伍,毕竟谁家出嫁还带着一个奶孩子?
杨广小大人一样点头,说:“父亲小心。”
杨兼朗声说:“热闹一点,送小娘子出嫁了!”
他的话音一落,伪装成仆役的士兵们便开始敲锣打鼓,一路吹吹打打“招摇过市”的往前走去。
火红的送亲队伍犹如一条长龙,嫁妆精美,马匹健壮,杨兼就不信了,这么大一头肥羊,盗贼看到了能不眼馋?
众人从黄昏出发,一路穿行偏僻的山路,眼看着天色昏沉下来,马上便要天黑,还是不见马匪的踪影。
杨瓒有些着急,主要他坐在辎车中,被晃得有些想吐,稍微打起辎车帘子,轻声说:“大兄……”
杨兼见他探头出来,立刻把他按回去,说:“别出来,别出声。”
杨瓒虽能扮成女子,但他的说话声音是改不了的,稍微有些低沉,一出声很可能会露馅。
杨瓒被按回辎车中,就在此时,突听“轰隆隆——”的声音,是马蹄声,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直接将他们包抄在内。
杨兼眯眼一笑,心说来了。
果不其然,是盗贼,一大批盗贼从山上涌下来,嘻嘻哈哈的说:“快看!一头肥羊!”
“送亲的队伍?看起来还是有钱人家!”
“别说是甚么钱财了,我倒是想要看看小娘子生得美貌不美貌!”
盗贼一拥而上,将他们的队伍包围在中间,杨兼装作很是害怕的模样,说:“各位英雄好汉,我们路经宝地,没想叨扰,还请各位通融通融,这是……这是我们的孝敬!”
他说着,连忙拿出一些财币来,箱子打开,里面财币堆叠成片,盗贼一看,眼光登时亮了,绽放出贪婪的狼光。
盗贼哈哈大笑,说:“这点财币,打发乞儿呢!?是不是兄弟们。”
“对!对!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