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韩凤整天一副给他打架便甚么都不在乎的模样,其实他这个人通透的厉害,若是不通透,也不会每日里都笑呵呵的了。
所以杨兼找了韩凤来演男二号,也不担心他的演技问题,加之他和宇文会“有仇”,因着冯小怜的事情,两个人都被鞭笞的掉了一层皮,有了这个背景,韩凤演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韩凤的确点了一千兵马离开,但是他并非背逃,而是带着兵马出门去埋伏,杨兼答应了,等到祖珽的军队入城之后,让他们作为先锋,让韩凤打个痛快。
韩凤挺着长戟刺来,大笑着说:“想不到罢!看你们今日往哪里跑!”
祖珽知道情势不妙,立刻下令说:“快!!回头,拨马向回跑!!”
齐军立刻调转马头,准备向城门跑去,队尾的人变成了队头,快速向城门赶去,结果到了城门,不只是看到了城门的延州军,还听到了城门外面的嘶喊声。
“是稽胡人!!”
“郝阿保!”
“水里有埋伏!不要后退!!水里有埋伏!”
原来不只是韩凤,还有郝阿保,郝阿保和狼皮也并未离开,他们带着兵马埋伏在河边,延州城门一旦关闭,阻断了齐军内外,郝阿保和狼皮便负责堵截城门外的齐军。
齐军被拦截在城门外,失去了主将已经很是慌张,加之郝阿保和狼皮的埋伏,更是方寸大乱,不知所措,他们才像是一盘散沙,被郝阿保一簸箕便给搓堆儿了。
郝阿保指挥着稽胡军队,大喊着:“全都抓起来,一个不留!拦住水面,不要让他们渡河,全都给我拦下来!”
狼皮骑在马上,好像一只硕大的牧羊犬似的,驱赶着那些慌乱的士兵,将他们驱赶到一起,被冲过来的周军士兵全部俘虏。
祖珽听到外面的呼声,他的眼睛虽看不见,但不难发觉眼下的情势,当真是前有狼后有虎,根本无路可走。
“咕噜咕噜咕噜——”
是车轮的声音,杨兼坐在轮车上,杨广推着轮车,身后尉迟佑耆押解着冯小怜,宇文护则指挥着周军快速涌来,瞬间将祖珽等人严严实实的包围在中间。
杨兼十足善解人意,知道祖珽看不见,笑着说:“老朋友,咱们又见面儿了。”
“是你?!你没有死?!”祖珽震惊不已。
杨兼说:“兼没看到你死,怎么舍得自己先死呢?不只是兼,兼还把你的夫人一并子也给带来了。”
他所指的夫人自然是冯小怜了。
冯小怜眼看大势已去,祖珽被围困,外面的齐军也一团乱遭,根本无法冲进来救援,立刻咕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杨兼的脚踝说:“将军!镇军将军!小女子也是被要挟的,祖珽他便是个恶鬼,强奸了小女子,还要小女子助纣为虐!将军救救怜儿啊,救怜儿出苦海啊!”
祖珽怒吼说:“贱妇!!都是你这个贱妇坏我好事!”
冯小怜被祖珽一吼,很是害怕的模样,往后缩了缩,羸弱的呜咽:“将军,救怜儿一救啊!怜儿也是可怜人,怜儿一个弱女子,呜呜……也是没有法子的……”
杨兼轻笑一声,说:“弱女子?弱?你指的是甚么,你可不弱啊,一心把所有人都顽弄于鼓掌之中,你哪点子弱了?兼看你聪明得很,只不过……聪明反被聪明误。”
冯小怜瑟瑟发抖,哭求说:“将军!怜儿真真儿只是可怜人,出身贫苦,怜儿又能怎么办呢?怜儿只不过想要活得好一些,难道……难道这也有错了么?”
“无错,”杨兼摇摇头,说:“自然无错,你没有错,兼更没有错,错就错在,你犯在了兼的掌心里。”
冯小怜浑身一颤,说:“饶命啊……饶命啊,将军!骠骑大将军,您救一救怜儿,大将军您不是爱慕怜儿吗?怜儿愿意侍奉大将军,愿意为大将军做牛做马,求将军千万不要杀了怜儿啊!”
宇文会没有多看冯小怜一眼,简直就像是个绝情的大猪蹄子似的。
杨兼唇角一勾,说:“谁说兼要杀你了,你按摩的手艺如此之好,兼还有点舍不得杀了你呢。”
他说到这里,勾住冯小怜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冯小怜面容上泪痕点点,犹如点点星辉,美人梨花带雨的模样果然绝色,惹得杨兼“轻浮”的一笑,说:“再者说了,你这等美人儿,倘或杀了,岂不是可惜?”
“咳咳!”
杨兼正展现着自己风流纨绔的一面,便听到身后的小包子杨广使劲咳嗽了两声,虽糯糯软软的,但颇有些威严似的。
杨兼这才稍微收敛一些,说:“兼不仅不会杀你,还要让你享尽荣华富贵。”
冯小怜奇怪的看向杨兼,杨兼一笑,说:“兼……打算把你送给齐人的天子,放心,你是做皇后的命。”
冯小怜可是祸国的典范,杨兼觉得杀了她倒是可惜了,不如把她送到北齐去,让她继续祸祸北齐,如此一来,也可以加剧北齐的腐败,何乐不为呢?
杨兼松开冯小怜的下巴,摆摆手说:“押解起来。”
杨兼没有杀冯小怜,祖珽似乎看到了希望,也不管甚么齐军了,立刻说:“镇军将军,我祖珽不是自吹,放眼整个齐地,便没有一个人比我祖珽更有才华,虽我打仗可能不如旁人,但是我其他方面的才华无人能及,倘或有了我祖珽的帮助,镇军将军简直便是如虎添翼,何乐不为呢?”
“你说得对。”杨兼笑着点点头,说:“听说你少年成才,颇有名声,只不过为人不拘小节,倒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