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收拾这个人渣,而是需要面对马熙先天不足带来的身体影响,以及马舒倩之后可能会被刺激出的精神问题。
钟涣在李一秀行动的这一过程中主动提出,“大家都是邻居,总觉得你现在身边需要人,当然你不用担心,不是我一个人跟着你一起去,不会破坏你的名誉的。”
旁边的两个保镖也迅速表示,他们也会帮忙,顺便还吐槽了马鸿两句,“这样的男人简直是给全世界所有的男人抹黑。”
“明明部队里那么多兄弟都找不到老婆,这种人渣不仅能讨到你这么漂亮的老婆,居然还敢做出带着小三登堂入室的傻逼操作,要是我,绝对把他腿都打断!”
最后是保镖一号开着车,带着钟涣,还有保镖二号,李一秀和她的女儿一起去到医院的。
不过在去医院的过程中,钟涣也补充了好一番话,“虽然我不怎么在村子里溜达,但多少也知道点,马鸿是外省的吧?村子里八成的人都姓李的情况下,为什么这么个人还敢这么蹉跎你?”
钟涣用疑问的方式尝试点通李一秀的脑子。
女人只是苦笑着说,“虽然这里的人很多都姓李,都和我有些亲缘关系,但是麻烦别人总是不好,而且我爸住在厂里工作,平时不怎么回家,回家也是休息。我妈是别的村子嫁过来的,又怎么好越过我爸去麻烦其他亲戚?”
李一秀所处的环境就是她有再多的想法也无法宣泄起来,女儿不希望离婚,总是容易生病的儿子,造成的的拖累,在加上母亲想要帮助,又因为所得信息只有一部分的原因,对实际情况不明不白,无能为力。还有对一切都不怎么关注的父亲,以及刚刚在市中心买的房子还有房贷压力。
钟涣有时都不得不佩服,处在这种情况下,李一秀的精神还能维持在如此坚韧的状态。
对李一秀而言,无论有什么的情况,什么样的压力都只能自己扛,而她一个女人,一个甚至连钟涣胸口高度都不到的女人,就算再怎么恨,就算真的想把马鸿腿打断也是做不到的。
“可你为什么觉得让别人给你帮忙是麻烦的事呢?明明你可以选择支付代价,以人情相抵代价肯定是会让人觉得麻烦,可如果你能提供金钱呢?”钟涣很理智的说,“以旁观者的角度就是每个月月薪过万的你,但凡拿出半个月的工资,请十来个和自己有亲缘关系的人来帮个忙也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要知道在这个时间段月入过万的人几乎是最顶层的了,钟涣清楚地知道,类似于纺织女工的存在,在这个年代,每天工作十小时以上,一个月休息四天,月薪才只能拿到八百至一千二,但这都是高标准的程度。
李一秀有钱甚至能自己买下市中心的房子,可为什么就从来没想过用钱来解决问题呢?
“对你的丈夫而言,他待在这座城市既没有朋友,哦不对,那个三儿可能对他而言就是朋友,”钟涣嘲讽的笑了一声,李一秀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刺痛了,但同时也让她更清醒了一些。
接着她又见到钟涣继续说,“你的丈夫在这座城市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本来他是依附着你们李家生存的,可现在却能踩在你们头上拉屎拉尿,无论怎么想都是不应该的吧?”
“对你而言,月薪收入过万,养一家四口绝对没有问题,你就算是真的拿一部分钱找人把马鸿腿打折打断了,养在家里开心自己,你也能养得起,还不必受累受气,可为什么能把自己过成这样呢?”
“即然孩子不让你离婚,那你就完全可以选择把马鸿的一条腿打断,你觉得腿都折了的情况下,什么女的还会跟着他?他要是还想闹着离婚,那就把他两条腿都打断,反正你养得起你有那个金钱也有那个能力,当然也要有相应的能撑住一切的底气。”
“你的女儿还有儿子,现在一个是七岁,一个是五岁,”钟涣伸手擦了擦旁边的脸色逐渐难看的小姑娘的脸,“七岁的孩子,你确定她真的是什么都不懂吗?”
在马鸿提出离婚的不久后的现在,就应该给马舒倩解释清楚。
不然接下来她要是在李一秀照顾儿子,本来就疲累的情况下,还在学校闹,甚至把自己闹到高烧去医院挂水的情况下,只能逼的张奶奶把马鸿老娘喊来照顾,结果又弄得七岁的女娃满头血和吊针液体的情况,那才是真的刺激人。
钟涣干脆就直说了,“如果你想把这件事情用尽可能的童话的方式向你的女儿解释,才是真正的不尊重她。”
“你需要告诉她现实,如果她真的想要爸爸和妈妈在一起,你完全可以有很多选择,不管是把马鸿的腿打断养着,还是正儿八经的离婚后,完全可以给她们找一个能对她们更好的爸爸。如果觉得后爸不一定会对孩子好,那你完全可以选择包养小白脸,以金钱的方式,只要你出得起价格,律法规定范围内能实现的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永远都别小瞧钱,李女士。”
一副极好的牌,能打到后来被逼到要卖房子供女儿上大学的情况,钟涣是真的很想知道,在李一秀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到底是谁造成了最大的问题。
是李一秀那个始终坚持善心,没有任何错误,但却让女儿也继承了一副善心,不忍为恶的母亲张奶奶?
还是不愿意让自己父母离婚,用眼泪当作武器,威胁母亲继续和人渣父亲在一起的女儿?
又或者是被强行打了催产针,导致身体不好的马熙?
当然不是他们的错!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他们只是倒霉的遇到了一个人渣而已,而这种时候,面对人渣时,他们就应该举起武器,痛殴人渣。
不管是实际上的武器……听说住在这个村子里的人比较习惯用棒槌来洗衣服来着。
不管是用棒槌把马鸿腿打断,还是在法律方面,直接把马鸿告到裤衩子赔光,还得每月支付大量生活费,都是完全可行的。
钟涣还在琢磨着,比较适合这个时代的第三个方案的时候,李一秀已经彻底呆住了。
她完全,不,准确来说是,她绝对不可能把思维发散到这种地步。
马鸿在这座城市没有亲戚,没有朋友,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所以完全可以把他的腿打折?她有足够的钱,养得起一家,多养马鸿一个废人当然也没什么大影响……
就算被丈夫提出离婚,也可以选择把他告上法庭,打离婚官司,民事案件里属于婚姻过错方的马鸿不仅没法均分夫妻共同财产,还得面对因为不想要孩子的原因,每月需要支付大量生活费?而且如果她因为照顾孩子的情况,辞了工作,没了稳定收入,马鸿还得继续掏钱??!
李一秀承认,她的思维这辈子都没有发展到这种地步。
居然……居然还有这么多的可能性吗?
马舒倩快要哭了,但是在小姑娘哭起来之前,钟涣两只手掐在了小姑娘的两边脸上,还往旁边扯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