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尔塔罗斯身形僵住,慢慢地抬头看他,眼中充斥满了复杂的情绪,微微启唇,好半晌后他才说道:“那你来找我的目的是?”
阿佛洛狄忒沉默几秒,说道:“我想创造新世界,我需要你的全力支持和帮助,替我拦住来自其他三位原始神的攻击和阻碍。”
塔尔塔罗斯抬眸,定定地问道:“除了这个呢?”
阿佛洛狄忒轻轻蹙眉,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不与他对视。
过了好几秒后,他才说道:“我想说的只有这个,如果你想问你帮助我后,能够得到什么报酬的话,那我可以给你大概说一下。”
阿佛洛狄忒的心神似乎已经平静下来,他坦然地回望着塔尔塔罗斯,与他视线相触,淡淡说道:“据我了解,这位创世神的本源似乎是黑暗侧的,这一点从尼克斯和厄瑞波斯的神格本源中便能看的出来。所以我决定我创造的新世界以光明为基点而展开……”
“因为我有一个轮回神格,它能平衡最极端的生死力量,由生到死,向死而生。我认为光明与黑暗之间的力量不会比之更加极端。轮回能够平衡生死,就也能平衡光暗。”
“所以我决定在这个神域中找一个地方,立下轮回之门。我所开创的新世界便从那个轮回之门开始,以轮回之门作为连接点和转换点,将我所创的新世界和神域连接在一起。”
阿佛洛狄忒不止是解释给塔尔塔罗斯听,更是在解释给法则听。
阿佛洛狄忒说道:“轮回之门必然要立在神域的极点之地,要么太空、要么深渊。太空之神是尼克斯的孩子,我和她关系不熟,他远没有你值得我信任。”
塔尔塔罗斯并没有听到阿佛洛狄忒的这段话,不是他不想听,也不是他听不到,纯粹是他被阿佛洛狄忒前面的那一段话给镇住了。
塔尔塔罗斯惊愕地睁大双眼,难得露出溢于言表地震惊模样,忍不住重复询问道:“你想把你的新世界和神域连接在一起?你疯了吗!”
阿佛洛狄忒说道:“我没有疯,只是我在仔细思考后做出的决定。”
“首先,我诞生于这个神域,这个神域在我的灵魂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如果我强行要从这里脱离的话,不是不能做到,但我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
“在付出代价之后,我要休养生息、恢复力量,这不是短时间内我能够完成的。在漫长的休息下,我的创世计划便会一直拖延。盖亚和我关系很不好,万一她说动了尼克斯他们离开神域去追杀我,那我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其次,我本身的实力说强很强,但对于创世神而言,积累肯定是不够的,我不敢说自己比卡俄斯更强大,毕竟他演化出新世界后,又化生了五位原始神。可我的力量却只相当于两个原始神。”
“我所要创造的新世界以我为基点展开,我实力不够强的话,必然也会导致我所创造的世界弱于这个神域。”
“我费尽心机所创造的新世界如果未来有限且孱弱无比的话,我为何要大费周章,留在这个神域中当神王不好吗?”
“但如果我的新世界脱生于神域却又与神域完全相对的话,就可以解决这些问题了。”
“轮回之门使我的世界与神域完整地连接在一起,我没有脱出神域,自然也不用付出脱离的代价。”
“其次,我的世界的力量与神域是完全相对的,这有个巨大的好处,那就是轮回之门能不断地调节着两个力量的差异,使两个世界趋于平衡。同时,保证了我的世界绝对不会被神域同化。”
“而神域发展了那么久,规模已经宏大无比。我的新世界以神域的对立面这样形式出现的话,无形之中也会使我的神域本源获得升华,使它的潜力被拓展开,巨大无比。”
“只要在深渊中建立下轮回之门,我既不用为脱离神域而付出代价,也自有神域的力量供给给我的新世界,且我的新世界也潜力无限。”
“怎么算都不亏,而你的深渊,作为轮回之门所在之地,两个世界的连接处,力量转换的汇集点,你能得到多少好处也不用我说了吧。”
塔尔塔罗斯神情复杂的看着阿佛洛狄忒,心想,我以为你会和我打感情牌……
那样的话,无论是拒绝还是帮助你,我对你而言的意义都会更加不凡。
偏偏你却用利益来说服我,还是这种收益巨大、让人很难拒绝的利益。
如此一来,无论是从感情角度还是利益角度出发,好像都只剩答应阿佛洛狄忒这一个选择了。
塔尔塔罗斯闭上眼,在衡量思索片刻后说道:“你还遗忘了一点,法则!”
阿佛洛狄忒眯起眼,塔尔塔罗斯以为他没有考虑到法则,连忙说道:“法则与卡俄斯不同,它是与神域一同诞生的规则,神域不灭、规则永存。你创造新世界根本就是在撸法则的羊毛,虽然法则以前很纵容你,但是在这种威胁到它根本的事情上,法则不会再无视你,任由你破坏神域、汲取神域的力量去供养你的新世界的!”
阿佛洛狄忒忍俊不禁,面色转晴,显得愉快无比:“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法则早就决定好与我前往新世界了。它就抛弃神域,成为我新世界的法则。”
塔尔塔罗斯傻眼,被阿佛洛狄忒扔过来的一串消息砸的懵神,他彻底没有心情伤春悲秋了,慌忙的思索着,寻找着阿佛洛狄忒打算中的漏洞。
片刻后,他说道:“法则与神域是相辅相成的,没有法则管理的神域便是失去了规则。任由神域胡乱发展的话,它支撑不了多久便会走向灭亡!”
“神域若是灭亡的话,你那作为神域对立面而展开的新世界也会随之崩溃!”
阿佛洛狄忒笑道:“这一点我也有准备,塔尔塔罗斯,你不觉得在我的形容下,轮回之门很像一面镜子吗?”
塔尔塔罗斯怔住,阿佛洛狄忒随手凝聚处一面银镜,摆在塔尔塔罗斯的面前,塔尔塔罗斯的倒影清晰地倒映在其中。
阿佛洛狄忒拉着他的手抬起,缓缓说道:“镜中的,与你完全相同的你。”
“你在镜外举起左手,镜中的你举起的却是右手。我作为镜外的人将出现在新世界里,而我的倒影,纳西瑟斯则出现在轮回之门之后的镜内世界里,替代离去的法则,成为新的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