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位仪。”司琅沉默了下,缓缓将人松开些许,“我在你身上放了定位仪。”
自从那天程榭之允诺他可以将故事变为真实后,尽管再小心翼翼地克制,掌控欲还是不可避免地泄露些许。就如一汪清澈池塘,一旦混入些许污浊,整池水都不再干净无暇。
丁点放纵都会拉开克制的裂口,到最后完全收敛不住。
程榭之下意识摸上套在无名指的戒指,“是这个?”
司琅喉咙一动,终是点了点头。
他还以为什么东西呢。
毕竟是司琅给的,不好拆了,却总叫程榭之抱有两分好奇。原来是这么个东西。
程榭之似不在意地笑了下:“回家吧。”
“如果你讨厌……”
司琅发梢被庭院穿堂风吹得有些乱,连带着声音都在风中干涩。程榭之回头,看到他一双漆黑的眼睛,打断他的话:“先回家,我有东西给你。”
轻而缓,不容拒绝。
……
“是生日礼物。”程榭之打开盒子,将里面东西完全暴露在司琅视线里,线条漂亮流畅的一组对戒。
司琅眼神微愣。
“本来是准备送出去的生日礼物,不过设计师工期耽误了几天。”程榭之比了下尺寸,是刚刚好的样子,不带犹豫地将其中一枚套到了司琅手指上。
司琅慢慢蜷缩起手心,眼神晦涩:“……你不介意吗?”
眼角余光落在程榭之修长手指上,见那枚指环被程榭之轻巧取下。
“下次换个地方放吧。”程榭之思索片刻给出回答。
“……你那么讨厌闻霄,我以为……”司琅说到这里话音便犹豫起来。本质上他和闻霄并没有什么区别,他自己也清楚自己本性到底多糟糕。
“你们不一样。”程榭之意识到他话中未尽之意,斩钉截铁又重复了一遍,“你们不一样。”
他喜欢的人怎么能和其他无关紧要的人放在同一标准下衡量?司琅在他这里享有唯一的豁免权。
“你可以更过分一点。”
因为他清楚,这就是他们这类人的感情。极端的占有与控制,不健康的,不正常的,但就是他们这类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阳光透过玻璃窗,花园内的向日葵懒洋洋地开着,空气里连尘埃都温暖起来,在从无数个面的射过来的阳光下亮晶晶飞舞。
他们在阳光下亲吻彼此,坦诚最幽暗的心思。
……
做完笔录回来,闻霄私闯民宅绑架程榭之的事情就被全权委托给律师团。期间闻家父母亲自登门来拜访过一次,低声下气请求他们放过闻霄。
司琅三言两语打发走了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这对夫妻没有再登过门。
反正他们马上就会有一个新的孩子,不再是唯一的、一个已经养废掉的大儿子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系统迷迷糊糊地看着程榭之收拾行李:“……就这么结束了吗?”
“当然没有。”程榭之回道,“不过我遵从这个世界的法律。”
系统总觉得宿主这句话里有什么未尽之意。它缩了缩身体,吐槽道:“其实要不是司琅碰上的是您,估计他就是下一个闻霄了吧。”
“他不会。”程榭之轻声否认,“无论他抱有怎样的想法,他都会将自己的行为尽可能克制在法律与道德的尺度内。”
“除非像您这样非但不纠正他的错误观念,还放纵。”系统接话。
程榭之轻笑了下:“每对恋人都有自己的相处方式。”掌控与被掌控,不适合原主那样的人,却未必不适合他和司琅之间。
而且,他们总要尝试才能找到一种最合适的相处方法。
系统:“那行吧,祝您好运。”
过了半分钟,系统又补充:“蜜月假期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