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徐的那件事之后,他作为那人的至交好友,多少受了影响。你知道的,很多人都觉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父亲因此对他淡了,甚至纵容后母冷待他,所以,他说自己没时间打扮,也不是推辞,听说他现在在家里,许多事情都要亲力亲为,他后母只说是锻炼他,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他们对话时,洪怀中想要硬闯,却被门卫一左一右挟住,扔了出去。李路行皱皱鼻头:“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半点风度也没有,糟糕透了。”
洪怀中低着头坐在地上,神色阴郁。
李小少爷仍在喋喋不休:“本少爷这么完美一个人,能允许你们和我同院学习,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你们多多少少投桃报李,让自己变得更好看些,又不是什么吃亏的事情。”
洪怀中袖里的手慢慢捏起拳头。
李路行站在石阶上,居高临下看他:“我提的要求过分吗?只有懒人,没有不整洁的人,你就是懒,才没办法又俊又干净。每天不过是花一个时辰打理自己,又不碍你什么事。”
“好一个‘何不食肉糜’。”林稚水低声说。
洪怀中突地暴起,冲李路行的面门就是一拳。
“琤——”地一声响,宝剑出鞘,一抹银光闪过,剑尖已指着洪怀中脖颈。
遍地梅花被剑风扫出细长道路。
李路行手执剑柄,冷眼瞧他:“我五岁就开始练剑了,我的反应速度,可和你们这些只会写字的读书人不一样。”
第20章一顿毒打
“好嚣张的毛孩子。”阮小七在林稚水脑海里笑,“林兄弟,快放我出去,好让他知道,读书人也没那么好欺负。”
“可别,阮七哥,你去那可真是欺负人了。”林稚水回他,“而且,你身上伤口还裂着呢,这小子不值当让好汉再流血。”
林稚水坚定拒绝掉想出来浪的阮小七,从地上站起来,就要往那边走去。
陆嘉吉拉他:“林稚水,你要去帮忙?”
“算是吧。”
“有什么好去的,洪怀中那家伙可是冤枉过你,现在有人治他,也是活该。”
“如果我说我是看不惯姓李的那么嚣张呢?”
林稚水小臂一用力,直接把陆嘉吉整个人拉了起来,再向他展开手掌,“玉佩借我用用?”
陆嘉吉爽快地把玉佩扔林稚水手里,“这理由我喜欢,我也看不惯他那么嚣张。”
林稚水高举玉佩,松开手,玉佩快速跌落,蓄力完毕的脚就是一踢,“叮当——”飞射而出的玉佩砸偏了剑尖。
“谁!”李路行神色一凝。
林稚水走过去,拾起玉佩的同时,慢悠悠地把剑尖再往外推推,“让一让,谢谢。”
李路行微微垂眸,一上一下和林稚水对视两三息,突然归剑入鞘。“这金光县,可算有个让本公子看得过眼的了。”他的目光充满赞许,又皱了皱眉,“可惜,身上没有佩戴香囊,美中不足。”
“你应该舍得花钱。”李小少爷轻飘飘地说,“男人该舍得为自己花钱,别等入了朝廷,由陛下赐面脂口脂,那就太晚了。”
林稚水仍勾着笑:“我没钱。”
“怎么会没钱?书院不是每个月都发钱?”
“柴米油盐,都需要钱。”
“那就去赚。”小少爷说的风轻云淡,“钱还不好赚。劈柴,打猎,给别人家帮工,哪样不能赚钱?”
他转头去看门卫——自己从家里带过来的侍卫,“你们月钱多少?”
“回少爷,白银三百三十三两。”
李路行回头,和林稚水对视,“瞧,钱很好赚。”
文字世界里,郭靖摇摇头:“不修德行,如此习武,日后也要吃大亏。”
阮小七叫道:“哪里需要日后,爷爷我今天就能让他吃大亏!林兄弟,让我出去!”
有的事情可一可二,却不可再三。林稚水心知如果再拒绝阮小七,这位性子爽直的好汉可就要不高兴了。甚至会觉得林稚水婆婆妈妈,失了血性,被骑到头上也不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