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门中弟子看到这心得笔录后会如何……我想应当也不会有人会看这照本宣科乏味至极的东西吧。」
江肃颤抖着手,将这日记翻到了下一页。
「谢无又不会止水剑法,他写的心得笔录,谁信谁就是傻子。」
江肃:“……”
江肃双手一颤,刺啦一声,将整本日记撕成了两半。
师祖……
不。
温青庭!你怎么是这种狗玩意!!!
……
江肃的动作过于突然,倒是吓了一旁的李寒山一跳。
他知道江肃一向敬仰温青庭,又觉得自己并非止水剑派中人,温青庭所写的笔录书信他不方便去看,因而江肃在看这笔录时,他只是在旁坐着,并不知道上头究竟写了什么。
他只能小心翼翼开口询问,道:“你……怎么了?”
江肃将手中温青庭的日记重重拍在李寒山面前,气得脸色苍白,道:“你自己看!”
李寒山默默将被撕成两半的书册拼合起来,飞速翻看数页,不由微微一顿,抬首看向江肃,问:“你该不会……”
江肃:“我就是照着他留在门中的剑谱和笔录练的。”
说到此处,他声音微颤,似有说不出口的恼怒,也亏温青庭并未留下尸骨坟墓,否则江肃现在就能将这混蛋的坟头给掀了。
他很心痛。
自他到这书中,整整十年,他将师祖温青庭当作是自己的目标偶像一般敬仰,他甚至至今不敢去用那把无执剑,只觉得自己的剑术配不上师祖的配剑,他可从来没想过,温青庭私下竟然会是这副模样。
李寒山小声说:“可那是谢无教主写的。”
江肃:“……”
李寒山:“他好像根本不会止水剑。”江肃:“……”
李寒山:“那你现在的剑法……”
江肃:“你住口。”
李寒山立即闭了嘴:“……哦。”
江肃以手掩面,痛苦万分。
他这些年来,除了看剑谱参悟之外,不少习惯都是照着温青庭留下的笔录养成的,因为止水剑派中的剑谱只有上半部,不少地方残缺不全,他也大多是照着那笔录中的内容,自己推敲琢磨出来的,原本他以为自己推出的结果与下部剑谱应当并无多少差异,可而今看来……他所看的笔录,根本就是不会止水剑法的谢无所写的。
江肃总算明白为何照着笔录琢磨剑式时,会觉得笔录中所载的剑意过于寒凛,而非止水剑法一贯以来的清静淡素,也怪不得他总觉得自己在剑术上的领悟与李寒山颇有些许共同之处,仔细对照想来,那笔录上的内容,谢无根本就是照着魔教的剑法来写的。
温青庭觉得没有人会认真去看这什么笔录心得,因而并不担心会误人子弟,的确,止水剑派之中,完整翻过他笔录的只怕还不到五个人,至于真正遵照他所写的方法习剑的,只有江肃一个。
江肃有些说不出口的颓废,他连剩下的书册信函都不想再看了,李寒山却担心他有所错漏,还是一一翻了过去,最终竟忍不住同他道:“你师祖实在是个有趣的人。”
江肃面无表情:“可我只想掘了他的坟。”
李寒山:“……”
李寒山倒是很能明白江肃此时的感受。
他看了温青庭留下的笔录,还有他与谢无二人的书信,那笔录温青庭写得还颇有些□□的风味,每日不是在偷懒便是在谈情,至于书信……实在太过败坏一门之主在外的名声,不看也罢,还是收起来吧。
可江肃想看。
他想看看温青庭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究竟是如何伪装自身欺骗他人的,也想知道温青庭口中顶顶无趣的谢无,究竟是什么模样。
他接过李寒山手中的信,第一眼就看见温青庭在上头写「一日不见,思之如狂,还记得昨日你送我出行,行至荒山废庙……你我令佛祖看见了此事,实乃大不敬之举,只怕死后,你还要同我一道在地狱煎熬。」
江肃:“……”
什么玩意?这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