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端怪罪下来,你就说昨晚累了,没能准时起来。”昼景坏心眼藏也藏不住,扬声吩咐车夫:“赶慢点,急什么,惊了夫人怎么办?”
车夫低声应是。
马车慢悠悠往前走,怜舟咬唇,心思转了转,脸红如霞:“不要以为、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存的什么坏心思。”
昼景喉咙发出一声笑:“本家主能有什么坏心思,舟舟,你莫要冤枉好人。”
过分!
太过分了!
怜舟扭头不看她,小脸红扑扑的,像熟透的鲜果。昼景舔了舔唇:“舟舟,送你个好东西。”
-串不知是何毛发拧成的雪白穗子,用了金线编织出好看的形,缀着-枚红玉,红白交映,金色隐没其间,被她强势地放进少女掌心:“随身带着……”
肌肤轻触,怜舟心动了动,指腹轻捻玉璧——吾妻。
“喜欢吗?”
她红着脸,耳垂通红如樱桃,脖颈泛着淡淡粉意,呼吸紧了紧,昼景美目流转,又问:“喜欢吗?不喜欢那就还——”
“喜欢……”
她整个人都被「吾妻」二字烘烤地发烫,犹未察觉出口的音色是何等颤抖软绵。
“真好……”年轻的家主身子微微后仰,给了自己喘息的余地,不敢再靠近,唯恐收不住心里的火。
“那我就静待舟舟的回礼了。”她指了指玉佩穗子,轻笑:“是定情信物哦。”
定情信物啊。
怜舟郑重点头:“嗯……”
弱弱的,不失坚定。
昼景心满意足,玉指挑开帘子:“快点,误了夫人进书院读书,她再怪罪我怎么办?”
车夫:“……”
马一瞬间像是疯了起来。
四蹄翻飞。
宽阔笔直的长街,远远地看到世家主的家徽,行人自觉避让。
车厢内,昼景贴心地将鲜美害羞的舟舟姑娘揽入怀,语气嗔责:“阿六驾车太不沉稳了,看你东倒西歪的,我怀里是不是很安稳?”
怜舟:“……”
被清新干净的香草味包裹,怜舟呼吸都不敢用力,阿景的怀抱不仅安稳,还很温暖。只是脸皮……也太厚了。
快要飞起来的马车-路冲向白鹤书院,少女埋在心上人脖颈,偶尔凭着惯力产生的冲撞,每到这时,昼景抱她更紧:“别害羞,松开你撞到了怎么办?”
她笑道:“这个阿六,回头我好好教训他。”
“还是、还是算了罢。”怜舟声音闷闷的:“你教训他,那谁来教训你呢?”没你发话,阿六哪有这胆子?
“你教训我啊。”昼景低头看她,掌心轻抚她脊背:“你教训我,我不还手的。”
心有片刻的迷失。
很快,白鹤书院到了。
马车停了下来,怜舟从她怀抱挣脱出来,抱着书袋急匆匆下了马车,她站在书院门口,看着-身艳丽嚣张的某人:“我走了……”
“等等,玉佩穗子呢?”
“在这……”
“我给你系上。”
清晨,太阳升起,金尊玉贵的世家主俯身专注在少女腰侧,怜舟垂眸看她,-颗心被熨帖地暖融融的,她忍不住摸了把昼景乌黑亮泽的长发:“好了没?真的要迟了。”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