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知为何,随着时间流逝,他感觉自己体内有另一道古怪又阴冷的力量缓缓渗出,像从岩缝中一点点沁入经脉,在暗处角落发出毒舌吐信似嘶嘶的暗鸣。
一边是火,烧灼难耐,一边又是冰,透骨寒凉。
“美人儿,感觉如何啊?”男子轻笑着伸臂一带,将白梵路揽入自己怀中。
他本就是流连花丛之辈,最擅长这种撩拨人心的动作,在邪术作用下,这绝对称得上缠绵的举动立马让白梵路本就透着些奇异酥麻感的身子起了莫名反应。
“有没有……”男子俯在白梵路耳边,轻呵了一口气。
强压下几要脱口而出的轻喘,白梵路感到下腹处那缕流连不去的诡异气机在这人满身幽香的催发下,愈发运转得厉害。
“你……究竟是何时下的手?”
努力维持镇定,白梵路尽量拖延时间,将体内灵力聚于腕上法器苍堇,他知道那里还藏有一道密符,只需激活后便可在最恰当的时机发出致命一击。
男子手指已缓缓自下颌滑落至白梵路襟口,“你认为呢?”
微凉的指尖在白皙的颈项处轻柔地打着圈儿,白梵路紧咬牙关忍耐。
在今夜之前他与此人并无交集,而方才一路紧紧追踪,对方理应没什么时间下手,白梵路调息时也足够警惕,只除了
白梵路立刻明白过来,不久前和小六相处有所放松那刻,恐怕他就已经中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果然,那人在他耳边又道,“哎,你和你那小相好忙着打情骂俏,我在旁边看着可真是……啧啧啧!”
“你眼光也太差了,这么个愣头小子,一瞧就不会怜香惜玉,哪抵得上哥哥我啊……”
白梵路眸底一暗,苍堇在他腕上转了一圈,发出莹莹冷光。
可下一刻,他手腕被人制住,男子嗓音如鬼魅,低声威胁,“别试图挣扎,否则我死了,你也得和我一起下地狱风流快活。”
“……”白梵路猛然记起,白天从小六那里得知关于这个采花贼之前犯案的情况。
据说被害女子中也有抵死不从的,都直接被诡术逼死了,死状极惨,而苟活下来的,往往第二天就禁不住羞耻而自杀身亡。
如若是这样,直接处理掉他,身上所中术法该如何解除。
白梵路思绪急遽变幻,正考量对策,却忽觉一个寒噤袭来,那人微凉的手竟已探入他犹带暖热体温的衣内。
指甲狠狠嵌进掌心,白梵路强以疼痛来保持冷静,如话家常般淡淡道,“你就半点不好奇,我是谁?”
见白梵路虽身子无法动弹,神情却仍旧闲适淡漠,男子眼中征服之意愈深,也不冒进,探入衣内的手缓缓在他腰间抚触徘徊。
另一手却抬起来,将白梵路手腕贴近唇边轻舔,一双狭长的凤眼微眯,饶有兴味看他反应。
强忍住腹中因那人动作神情而起的翻江倒海,白梵路冷眼看他。
“好奇啊,自是好奇。”
男子话虽这样说,却满脸无所谓地笑笑,只手探向白梵路腰间束带,“正巧我与佳人云雨通常也是要先问芳名的,不过对你……是过于急切了。”
话音未落,就听“唰”的一声,衣带已经被扯掉,对襟散开。
清辉下,露出比月色还更莹润的、沾染薄晕的肌肤,男子看得眼发直,颤抖着手抚摸上去。
白梵路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强忍住一剑将此人贯穿的冲动,压低声音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男子轻笑出声,修长的桃花眼角微微上挑,“美人儿主动,岂敢不从?”
他果然凑了过来,听白梵路在他耳边道,“我是……”
一字一顿三个字。
春夜静谧,暗香遍野。
“……你?”男子愣住,不确定地喃喃。
突然一阵疾风吹劲草,惊起满树雀影,和着惊惶万状的啼鸣,打破这无比沉寂的黑夜。
白梵路手腕上苍堇飞速旋转,只要这个色胆包天的采花贼敢质疑他的话,便会第一时间出击。
管他什么奇门诡术。只赌这一刻,一击得手,分毫不差。
然而白梵路不知道的是,同样有个人,在这同样瞬间,甚至更早一刻,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