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卓阳脾气暴躁,订不到设备显然令他十分不快,从露营地到外面的大街上,脸上始终阴云密布,梁赫直担心他什么时候再表演一个当众撒泼。
沈喆可能是一行人里最不受外界条件影响的了,他好像一点都不为住处问题担忧,嘴边还带着丝笑意。
“我看你挺高兴的啊?”梁赫与他走在后面,闲聊起来。
“嗯,”沈喆承认,“能这样出来也是挺难得的体验。”
“不怕找不到地方住?”
“实在不行还能以天为盖地为炉呢,”他毫不在意地说,迎来梁赫无语的目光,“开玩笑,我是说还能睡车站。”
“那有什么区别吗?”
岛上平时并不热闹,就是夏天游客多点,偏被他们赶上了,连走访几家旅店都已满员。
不过,也是他们运气好,就在赵卓阳陷入暴走之前接到了先前露营地的电话,说有个客人临时来不了,问他们还需不需要装备,当然连忙应下。
他们又回到了海边。
租到的是两个分别可容纳二人的帐篷,在如何分配住宿的问题上,四人产生了一点分歧。
闻昊正为火车上被赵卓阳撵走的事不快,不想再跟他同住,于是对梁赫说:“咱俩晚上一起吧。”
赵卓阳和沈喆听见了,相互对视一眼,同时露出嫌弃的神态,几乎异口同声:“不行。”
“我不跟他睡。”沈喆说。
“我还不想跟你睡呢,”赵卓阳抬头,对着闻昊和梁赫说,“要么就梁赫跟我。”
梁赫难堪地问:“你怎么能肯定我就愿意和你一起?”
“操,你们他妈故意的是吧?”
最后,梁赫和沈喆二对一,还是把闻昊献祭出去陪赵卓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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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岛的开发不算充分,周围还保留着些原生态的痕迹,餐馆娱乐也都是附近村民自发经营,没什么组织性。
S岛出名的是整体性的海景,而海域内多暗礁,作为浴场并不太合适。所以几人也没打算游泳,在海岸上逛悠。
离开海面一段距离的沙地异常柔软,感觉不出任何砾石碎物,带着暖烘烘的热度,轻轻抚摩脚底。
沙滩上有卖各种小玩意的摊子,文科班的三人一人买了个夜光手环。赵卓阳对此不屑,觉得他们幼稚透顶。
傍晚,他们在海滩附近找了家大排档吃晚饭。蛤蜊、海兔子、鱼虾……上了一桌。生活在内陆城市,罕有新鲜海味,来了这边自然是品尝海产。
梁赫三人没好意思一味讹诈赵卓阳,平分了租用帐篷睡袋的钱。不过吃饭的时候赵卓阳又财大气粗地叫嚷着他请客。
他站起来吆喝服务生,想叫两瓶啤酒,梁赫果断拒绝。
“我出钱,你凭什么不让?”
“你喝了酒爱撒酒疯,”梁赫敲了下桌面,“喝酒的话我们三个不奉陪。”
赵卓阳扫了眼另外两人,沈喆一副附和的神态;闻昊被他瞪得心虚地微微低头:“看我干什么?我听梁赫的。”
梁赫以为他会发脾气,不过赵卓阳在环视餐桌一圈后,竟然乖乖坐下了,对赶过来的服务生说:“拿个大瓶雪碧吧。”
“这么听话?”闻昊也大感意外。
“少数服从多数,”赵卓阳二郎腿一翘,漫不经心地说,“你以为我搞独裁的啊?”
“原来你不是啊!”
“滚!”
其实赵卓阳的个性还真不是完全说一不二,只是和别的哥们出来,基本都会让着他。
而这仨人,他算是看出来了,尤其梁赫和沈喆,不故意跟他对着干就不错了。要不是其他兄弟这会儿没一个能叫出来的,他也不愿沦落到跟他们混一道。
饭吃到一半,赵卓阳说去海边吹吹风,抽根烟,一会儿再过来,结果一去就是将近半个小时。
“他还来不来了?”闻昊盯着桌上的剩菜说,“咱还要不要给他留着啊?”赵卓阳之前好像没吃多少,可是他一直不过来,菜也就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