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池听到这里忽地没了声音。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陈生,闹得陈生心中不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
晚上两个人躺在一起,曲清池难得没闹陈生,双眼紧闭的像是已经睡着了。
陈生昏昏欲睡,在即将睡过去前,他听见曲清池说——
“早就不一样了。”
“檀鱼死了很多年了。”
这两句话不轻不重却异常清晰。
陈生半眯的眼睛因为这句话睁开,接着一夜都没合上。
次日一早,曲清池从床上起来,拿起一旁放着的衣物慢吞吞地穿上。
陈生抱着被子歪着头看向曲清池,曲清池见陈生懒洋洋地坐在被褥之上,整理腰带的手一顿,接着弯腰靠过来,咬住陈生的下唇。
陈生因为刺痛皱起眉毛,“别像狗一样,我等一下还要出去。”
一提到出去,陈生又想起隔壁的那几人,头疼地将他的意思说给了曲清池听。
曲清池对此并无看法。
陈生不知该从哪里开始说,所以问他:“想是这么想,说又该怎么说?”
曲清池一边俯视陈生,一边在陈生面前绑着腰带。
他盯着陈生轻轻开合的嘴唇,敷衍地说:“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陈生见不得他如此散漫,立刻伸出手:“你觉得好说你来说。”
“我要是说了,你会给我奖励吗?”曲清池倒是不要脸,顺杆子往上爬:“我要的不会很过分。”
陈生想了一下,听着这个不过分,真的以为不过分,于是点了点头。
曲清池见此笑了,他穿好衣服拉开房门,朝着外边喊了一声。
接着隔壁木门推开,睡眼朦胧的郭齐佑等人出现在门前,惊讶地望着曲清池的脸,显然不知道曲清池是什么时候来的。
郭齐佑见到曲清池一喜,来不及想其他先是上前两步。然后等郭齐佑来到曲清池的面前,正欲喊师兄的郭齐佑听到曲清池和颜悦色地与他说:“我和陈生要打虚泽,云馜是帮手,你们自己看着办。”
然后传达结束的曲清池就把门关上了。
“……”
陈生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难以置信地说:“你就这么说?”
曲清池不解,反问他:“不然呢?”他来到陈生的面前,一边不容拒绝地掐着陈生的下巴,一边说:“除去那些不必要的,我们如今要做的不就这么一件吗?”
他这不必的内容除去的有些过多了。
如今简洁的过了头,显得格外敷衍。
陈生心情复杂,犹豫地说:“莫严还在外边。”你不妨委婉一些的告诉莫严,你要打他祖宗。
曲清池诧异地问:“我打虚泽还要看他孙子是谁?”
“……”他的这个说法让陈生反驳不了。
门外的人愣了许久,大脑一片空白,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陈生重重地叹了口气,在门外的人反应过来疯狂砸门时,抬头看向靠过来的曲清池。
面前的黑发男子低下头,柔亮的发丝顺着脸颊滑落,挡住了两侧的光,留下隐晦不清的影子。
长睫上凝聚着眼中溢出的欲气,不与陈生说笑的曲清池通常带着让人不适的冷傲之感。而此刻他身上冷意未退,又多了几分野性的危险,好似那潜伏在草丛中的野兽蓄力结束,开始跃出草丛扑向猎物。
身为猎物,陈生的耳朵逐渐升温,他知道晨间容易躁动,却不知对方扣住他肩膀的手原来还有这种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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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挂着沈字的老宅,一道黑影从云馜的身上离去。等着黑影消失,云馜落在地上的影子从两个变成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