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简泽安摇头。他不知道怎么说,这会儿看着程子琛,还是熟悉的面孔,却看着就觉得心慌。
程子琛松开勾着他下颌的指头,转而去揉他头顶,力道有点重,像是轻微的泄愤:
“你啊。想怎样都行。——最近,至少这两周,刚才的事我一个字都不跟你提,你也别想。你要是不想见我都行,我把复习材料早上放你桌上。两周后就是期末考,你准备了这么久,别受影响。嗯?”
简泽安觉得喉咙有点哽住。
对方的语气像是无可奈何——不是那种“我管不了你了”的无可奈何,而是那种“你怎么样我都随你,谁叫我喜欢你呢”的无可奈何。
他一时间觉得眼睛都跟着一热,狼狈地点头“嗯”了一声。
一开口就泄露出鼻音,好在他在感冒,这声音也并不奇怪。
这时第二遍正式上课铃也已经开始打。
简泽安捏着暖贴往门口走:“那就……就先这样。我们都回班吧。”
“你自己先回吧。”
程子琛却没动。
简泽安的手握在门把上,扭回头来看他。
“得去趟洗手间。”对方语气无奈,声线低哑,“没事,我晚到老师不会说什么。”
简泽安懵了一瞬,很快意识到什么,不由又看了对方脐下一眼,脸差一点又烧了起来,立刻转身仓促地打开门往外走,还差点绊了自己一跤:
“我先回班。你……你自便。”
门被他带上。
程子琛看着门板,无声地笑了笑,旋即闭上眼,眉间露出一丝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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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琛说不跟他再提这件事,就是真的没有再提。
甚至周五两人照常的补习时间,他都先发V信问简泽安要不要继续,语气与平时一般无二。
两人见面,程子琛也是寻常的表情神态,若非课桌里还放着没用完的暖贴,简泽安真的要疑心那天中午的事情只是一场梦。
反而简泽安自己,白天学习忙碌的时候还没有分心的余地,晚上一躺在床上,就禁不住总去想程子琛。
想起他垂头在耳边,低沉地说“我是情难自已”,想起他那日目光灼灼俯视下来,眼神似乎要将他整个人一寸寸烧灼,想起他说着渴望,却隐忍地未越雷池一步,只扣在他肩头的手,用力到几乎让他疼痛……
简泽安漫无目的地想着,脑子里乱七八糟一片,思绪肆无忌惮蔓延,直到突然反应过来时,才意识到自己都想了些什么,羞恼中一翻身,跟着又意识到自己身体兴奋不已,甚至连衣服都脏了,不得不去更换。
简泽安跟被雷劈了似的一把掀开被子,顾不上去思考为何自己会出现这样的反应,咬牙切齿地一路低喃着“草草草”冲进洗手间收拾,然后又一捧冷水泼在脸上,半晌才冷静下来。
躺回床上,心里全是丢人的感觉,辗转反侧,想清空大脑入睡,精神又太过兴奋,睡不着。
这么折腾了半天,他才终于累了,慢慢睡去。
次日醒来时,却又不知梦里几番旖旎,只依稀记得发小低沉的笑意擦过耳尖,呼吸烫得人头皮发麻,修长有力的手指辗转过胸口,激起身体颤抖。
如是两日,简泽安颇有些萎靡。
放学后学习小组一道学习,夏何然还担心地问他是不是感冒加重的缘故。
问的人偏偏是夏何然。
跟他表白过的夏何然。
剧情里本该与程子琛相恋的夏何然。
简泽安偏偏是因为程子琛神思不属辗转反侧,这其间微妙的感觉,叫他羞愧到无话可说,只能强打精神。
他想起程子琛这几天平静如常的态度,还有之前他说“你想怎样都行”的模样,倒有些明白对方的担忧。
难怪他那时说,没打算跟自己告白。
如今自己尚不能完全明白对程子琛到底是何种心情,还在犹豫怀疑,只隐隐领悟到对方对自己的吸引,就已经这样了。要是真的确定了,甚至跟他在一起……
学习状态是不是更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