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短一个句子,简松意消化了足足一分钟,然后开口:“你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柏淮没说话,直接把检测报告递到了他的面前。
简松意看了一分钟,翻过身,往被子里缩了缩:“我真是烧糊涂了,还在做梦呢。”
柏淮:“……”
三十秒后,他翻过身,又看了一眼检测报告。
“嗯,我还没醒。”
说完又翻过身缩进被子。
柏淮:“……”
这人或许是个摊煎饼。
他知道这件事情对于简松意来说有点难以接受,可是再难接受也必须接受。
忍住心疼,强作云淡风轻:“我能闻到你信息素的味道,确实是Omega。”
背对着柏淮的那个身影僵住了,肩颈线条在一瞬间绷得笔直,被子被用力拽住,褶皱一点点变深,落地灯在地面投下的影子,微微颤抖。
简松意没有说话。
柏淮也没有说话。
半晌,绷紧的肩胛线条缓缓沉了下去,语气平静:“我自己好像还闻不到,怎么样,什么味道?应该还挺好闻的吧?”
“嗯,挺好闻的,玫瑰的味道。”
“啧。”少爷似乎不太满意,“怎么你就是那么清高的味道,到我这儿就这么俗了呢。”
“不俗。是那种野玫瑰,木质清香感比较重,不腻。”
“哦,那还凑合吧。”
简松意始终没有转过身来。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质问崩溃,也没有自暴自弃。
只是平静的,坦然的,骄傲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柏淮本来想问简松意,如果十七年前那份报告的答案是Omega,现在会是什么样。
但是下一秒,他就觉得没有问的必要,因为他可以确定,这并不会影响简松意成长为如今这样一个光彩夺目的少年。
就像他一样,十几年的人生并没有因为当初那份Omega的报告而变得柔弱。
他和简松意是一类人。
刻在他们骨子里的基因不是Omega或者Alpha,而是骄傲和强大。
沉默半晌,简松意终于转过身来,看着柏淮,冷静理智:“你的信息素在Alpha里属于顶级的那种了吧?”
“嗯。”
“那以后每天没事儿的时候,你对我施放一会儿压迫性信息素行不行?我想试试能不能扛住。”
柏淮掀起眼皮,看向简松意,眸色复杂。
简松意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也知道这要求挺烦人的,但是我就是想练练不被Alpha的信息素影响,你就帮我个忙呗。”
如果能在柏淮的信息素压制下做到全身而退,那绝大部分的信息素都不会影响到他。
只是这种对抗训练,谁也不知道需要多久,谁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效果,而对于Omega来说,训练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可能比你想得还要苦。”
“我知道。但是吧,我既然不凑巧是个Omega了,那能怎么办呢?吃点儿苦就吃点儿苦,你松哥我又不怕吃苦。”
语气轻松戏谑,似乎挑衅命运也不过就是少年翻手为云的一个游戏。
那双漆黑的眸子落入了窗外的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