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班这群学生虽然保持着这个年纪的少年应有的顽劣和活力,也顺风顺水惯了,比较自负,该惹的麻烦从来没少惹,但品行都还算端正,学习一事上也都心里有数。
就连简松意这样的大少爷,该刷的题也从来没少刷。
都是些表面混子。
所以老白也不一味压着他们。
联考之前整个班倒也的确安分老实了不少,唯一闹出的动静大概就是皇甫轶被简松意逼迫所做的国旗下演讲。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身为一个Alpha,我不应该对Omega出言不孙!要坚决贯彻性别平等的观念!尊重每一个Omega!”
“我也不应该说脏话!不应该半句话不离问候长辈!作为南外学子,我要体现出我们学校的素质!先成人再成才!”
“最后,松哥牛批!松哥最帅!松哥天下第一!你的眼睛笑时宛如四月的朝阳,沉默时恍然秋夜的明月,你的嘴唇仿佛最娇嫩的玫瑰花瓣,你的肌肤如同初冬的白雪,你的身姿清隽挺拔,如山涧月下的青松,我从未见过如此英俊的男子……”
这种尴尬的彩虹屁排比句,足足凑够了一万字,就在晚饭时间,国旗底下,拿着个喇叭,用他那粗厚雄壮的嗓音声情并茂,声嘶力竭,直至声音沙哑。
面对简松意和柏淮的暴力威胁,皇甫轶只能认怂。
毕竟他虽然混了点儿,不要脸了点儿,品行不端了点儿,但好歹还是个正经八百的高中生,真把事情闹大,搅黄了出国留学的事儿,前途未卜不说,还会被他爸揍死。
所以即使心不甘情不愿,但简松意安排的道歉方式,他也只能说到做到。
不过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主席台是从北楼到食堂和小卖部的必经之路,人来人往,他就不信简松意丢得起这人。
结果他在台上吼得脸红脖子粗,简松意在台下叼着根冰棍,听得兴致勃勃,时不时还点评几句。
“不是出言不孙,是出言不逊,你中考语文及格了吗?”
“比喻还挺生动啊,介词也挺丰富,居然不带重样的,给你加五分。”
“娇嫩的玫瑰花瓣不行,我不喜欢,太娘了,你换一个。”
“我就只是英俊而已?”
皇甫轶:“……”
要点脸。
最后总结陈词:“那什么,最后那段,从‘松哥牛批’开始,再来一次,有感情一点。”
皇甫轶:“……”
我他妈。
深呼吸,莫生气,气坏身体没人理。
“松哥牛批!松哥最帅!松哥天下第一!你的眼睛笑时宛如四月的朝阳……”
简松意认真聆听,满意点头,并随手拦截了正好路过此地的柏某人:“既然你路过了,那不妨停下脚步,和我一同聆听一下群众的呼声。”
旁边负责录音录像的周小洛同学:“……”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今天的松哥看上去似乎只有三岁。
至于为什么那位浑身上下写着“我很高贵冷艳”的大佬还真的就停下了脚步一同聆听,他就更不知道了。
他也不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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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校联考是南城几所最好的重点中学组织的联合考试,其他四所分别是一中、七中、四中、九中。
以前的高考状元都是被这几所学校包揽的,只不过最近几年开始出现了南外的身影,所以南外也就成了这里面唯一一所私立学校。
这次考试是完全模拟高考,为了营造氛围,考场也是五个学校所有考生统一编号,随机打乱分配。
简松意运气好,留守南外。
柏淮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他被分配到了一中。
不是四中,七中,九中,好死不死,就是一中。
考试的当天早上,柏淮坐了自家的车去往一中考场,没和简松意碰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