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识只能自我安慰,大概是自己年纪大了,五年一代沟,跟不上年轻人的喜好了。
他顿了顿,露出格外欢喜的笑容:“我喜欢。”
陶颂紧紧抱住他:“那试试吧。”
喻识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
陶颂又抱了他一下:“我也穿。”
喻识有几分欲哭无泪的感受。
……是他忘了,那什么羞耻换装play都是两个人一起来的。
浴室的花洒关掉,镜子上还覆着一层热腾腾的水汽,喻识忘记开通风扇了,今天的澡洗得有几分热。
喻识伸手抹开镜子上的水雾,吹干了头发,望着一大坨毛绒绒,认命地叹了口气。
他飞快地裹上,瞥了一眼镜子,立即没脸见人地错开眼,拖拖拉拉地走向客厅。
陶颂已经在等他了,灰色熊脑袋一转,露出温润干净的眸子。
喻识瞬间生出几分不公平。
为什么陶颂一身毛绒绒就没有那么软萌羞耻?果然是因为颜色吗?
喻识看着自己一身白毛,越看越觉得奶里奶气。
他自我嫌弃得厉害,陶颂眼前却微微一亮。
长得好看的人中有一小部分,意识不到自己有多好看。喻识就是这种人。
喻识生得十分文气周正,乌亮的眼眸,素白的肤色,当年在小巷子里帮他教训小混混时,陶颂根本不相信这一毫无攻击力的长相,能打得人落荒而逃。
长得文文弱弱,打人却狠,末了擦了一把脸颊边的土,伸出手,露出个干净亲和的微笑:“你是几年级的?”
月色舒朗,陶颂一眼便沦陷了。
陶颂是跳级生,本来年龄就小,不过校园霸凌这种事,原本也不需要什么理由。喻识前后护着他许多次,到底无人再找他麻烦了。
后来听说喻识大学时出了场车祸,不能再剧烈运动了,他专心学术,气质便越来越文气了。
陶颂在校友会上见到喻识时,便发觉,他已经比喻识高出不少了。
这么多年,喻识肤色越发白了,客厅暖洋洋的壁灯映在人身上,他脸上还残留着刚沐浴出来的淡淡红晕,毛绒绒一身裹着纤细的腰肢,眸中略有几分局促。
陶颂心下起伏,只笑了笑:“吃蛋糕么?”
喻识瞧着人这么落落大方,越发觉得自个儿胡思乱想。
陶颂给他的高脚杯里倒了橙汁,却给自己倒了红酒。
喻识一错眼瞧见红酒的牌子:“从巴黎带来的?”
他们二人戒烟,却是会喝酒的,学术交际应酬也少不了。二人皆不贪杯,平时在家偶尔也喝一点。
晶莹的酒液在高脚杯里漾出一个漂亮的弧度,陶颂眨眨眼:“想喝么?”
喻识莫名从他眼神中看出三分不怀好意。
他顿了下:“不想喝。”
陶颂就当着他的面喝了一口。
喻识忍不住心痒,佯作恼怒地瞪了陶颂一眼。
陶颂让他似嗔非嗔的一眼瞧得心下猛然一动,松松环住喻识的腰,凑近了些:“想喝要先回答一个问题。”
陶颂温热的手,隔着一层绵软睡袍贴在他腰上,喻识心下又开始打鼓。
柔和的灯光映在陶颂眼眸中,他勾起一个浅笑:“学长,你微信说的话,真的是作数的吗?”
陶颂眸中笑意温和,语气却十分认真。
喻识一愣,心道,果然应该打电话亲口说的,微信告白什么的还是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