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还得等到两年后,这两年都不做不得憋死么?
择日不如撞日,反正都要开始的,就今天好了。
再说了,又不是没睡过。
喻识想到最后一条,心下蓦然踏实了十二分。
他自觉十分坦然,十分轻松,十分随意,一点不慌:“就今晚了。”
然后他瞧见陶颂深邃的眼眸中燃起一股火来。
他莫名其妙地又开始怂,但陶颂已然笑了笑,附在他耳边低声道:“那我去拿些酒?”
拿些酒……酒……
拿!
怂什么,怂是不能怂的,这个时候怂了还是男人吗!
喻识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又壮了壮胆:“我陪你一起去拿。”
陶颂一顿,轻轻吻了下他眉心:“剑修,我自己去就行了。”
喻识正在冲动上头中,让他亲这一口勾得愈发心思混乱,也没琢磨陶颂为什么不让他去,糊里糊涂就点了个头。
陶颂自去膳堂取酒,顺道拐了趟门下的医馆,想偷偷从库房顺些通润之物。
这库房内物件极多,素日也登记得不清楚,陶颂瞅了一遭儿,多顺了几盒。
回到房间,却发现喻识刚刚洗完澡,屏风后氤氲着水汽,窗边插的一捧红梅灼灼燃着,他半干的头发自颈肩垂下,一滴一滴的水珠把淡青色寝衣打湿了一小片。
陶颂瞧着薄薄衣裳下,纤细腰肢的影子,呼吸都快了两分。
他回身关上外头的寒意,一直觉得房间内的火盆甚为灼热。
喻识于他离开的这一刻钟,做了百八十遍心理准备,眼下看见陶颂,自我感觉甚是良好。
不就是睡么?慌什么,跟谁没睡过一样。
喻识主动上前:“你拿了什么来?”
陶颂拎着一小壶酒,打开食盒,里头一碟花生米,一碟小黄瓜,一碟肉皮冻。
他轻轻吻了下喻识唇角:“膳堂周师叔就给切了这么点东西。”
又抱了他一下,自去洗澡了。
扶风的饭还真挺好吃的。
虽然陪着陶颂来扶风是为了养病,但住了些时日,还挺清静自在。
庄慎未做掌门时,便居于疏竹峰,此地再无旁人,唯有一位常年闭关的长老,论辈分是陶颂的师公。喻识只第一日对着山头拜了一拜,连个人影也没见着。
他与陶颂二人在此处无人打扰,而庄慎似乎也没有安排他做什么,除了偶尔指点一下慕祁。
若是一直自在地住着,那下不下山倒也不打紧了。
这里也颇有个家的样子。
窗外似乎又落了雪,延宁三年的冬日似乎格外悠长。
喻识一边如此想着,一边就着花生豆喝酒,不知不觉饮了四五杯了。
他许久不喝酒了,这青梅酒颇为清甜,一时也就喝得没数。陶颂洗澡出来,便瞧见了喻识微醺的模样。
他束着衣带,烛火一晃,正映在喻识乌亮的眸子上。喻识支着手肘靠在案上,眼角眉梢染着三分薄红,微微阖着眼,一双眸中现出几分迷离。
有些薄醉。
陶颂索性不系了,玄色衣带散落于地,他大步走过去,扶起喻识:“剑修,你喝醉了。”
喻识稍稍睁开眼,搭上陶颂脖颈,又压下来,拉近了些,笑笑:“你门下这酒挺好喝的。”
他唇边沾着清甜的酒香,呼出的气息微有错乱,正扑在陶颂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