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剑鞘。
喻识刚要开口,那人便低声打断他:“你的那个小孩在我手上。”
喻识心下陡然一跳,强迫自己迅速恢复冷静:“许愫,是你。”
许愫并未遮掩:“喻识,好久不见。”
喻识勾勾嘴角:“方才在我房间不是刚见过?”
腰间的剑鞘离他又近了些:“不要轻举妄动,我有话要对你说。”
“就在这儿,这样说?”喻识语气轻快。
“跟我走,回你房间说。”许愫道,“我不想对你动手,但你花招太多了,老实一些。”
喻识笑笑:“我现在打不过你。”
许愫又搬出陶颂:“扶风的小孩在我手上。”
喻识心内不免一紧,沉了声音:“陶颂怎么样了?”
许愫微微笑了笑:“你还真的挺在意他的,听说你们定了亲,难道万年老木头动心了?”
喻识声音越发沉:“他怎么样了?”
“死不了。”许愫低声道,“你老实点,他就没事。”
喻识道:“你想做什么?”
许愫甚为认真:“这里不安全,回你的房间,听我把话说完。”
“就这样?”喻识试探道。
许愫更严肃了几分:“就这样。听不听不能由着你,我必须得告诉你。”
喻识又试探:“是什么事?”
“不方便在这里说。”许愫只这样答。
喻识有些把不准他的来意,许愫是尚渊的弟子,如果幕后黑手果真是云台,尚渊作为掌门,一定脱不了干系,那许愫,恐怕也难保干净。
他稍一犹豫,许愫的剑都有些出鞘了。
喻识只好连连保证:“好好好,我跟你走。”
他语气又就势软和了些:“能告诉我陶颂在哪儿吗?”
“回你房间,我就告诉你。”
喻识闭了闭眼,只好先稳住他再打探陶颂的情况。
但他方一抬腿要走,忽有一肥硕耗子打他脚下窜过,刷啦一声踢倒了地上一个烛台。
这声音脆响,暗夜里格外惹人注意。
门外在打瞌睡的婢子扬声开始骂:“该死的耗子,又跑来啃东西,都快烧没了,还来呢!”
另一婢子道:“姐姐去看一眼吧,别的不要紧,左右老夫人也得烧了,若是啃坏大箱子,管事定要怪罪。”
“哎呀我刚睡着……”先头那婢子依旧骂骂咧咧,听动静,却是要起身进来。
这女子想必并非凡俗人物,行止极其之快,三两步便要到近前来。
喻识正不知该如何行事,嘴里忽然被塞了颗什么丸药。
许愫强迫他咽下,飞快道:“别说话。”
那婢子已在眨眼之间到了,瞧见他二人,登时柳眉倒竖,又压低声音:“雨杏儿,你还不走!老夫人虽然要烧这些东西,但到底会清点的。当心偷吃多了反吐出来!”
又瞧见喻识的身影,更加气了:“你一个人还不够,还带你妹子!被发现了,我可不替你兜着!”
许愫前行两步,不着痕迹地挡住她视线,讪讪笑道:“姐姐别生气,我这不是没见过好东西,挑花了眼么?”又小声道:“我见着好的,也给姐姐留一份。”
他很是许了些好处,才将那婢子哄得开心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