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睡相很安稳,呼吸绵延,原本勾人而锐利的桃花眼此刻紧绷,反倒多出了几分不自觉的柔色。
眼底的诧异转而惊喜,又化为欢雀的依赖,喻怀宁往他肩头靠了靠,勾唇低喃,“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男人依旧闭着眼,只是眼皮小幅度地动了动,落在腰上的手臂圈紧了力度。他将脑袋埋进恋人的肩窝处,似有若无地亲吻了一瞬,“凌晨到的,见你睡得熟就没吵醒你。”
嗓音是透着慵懒的沙哑。
时铮是有别墅钥匙的,他将A国最后一点扫尾工作处理完毕,就赶了回来。倒时差的缘故让他睡得不深,早在恋人低声询问的那一刻,他就已经醒了。
喻怀宁感动于他的体贴,更惊喜他的出现,忍不住捏住恋人的下巴,热忱地吻了上去。
时铮睁眼,由着怀中人舔舐亲吻,直到对方的呼吸微微加重,他才一把反扣住青年的后脑勺,继续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交换了一个浓烈而炙热的亲吻,直到大脑因缺氧一片空白后,才‘悬崖勒马’般地停下。
时铮揉挲着青年被水光沾染的红唇,理所应当地抛出同居请求,“接下来,我就要请喻小少爷多多关照了?”
“市中心的房子不住了?你真要赖在这里?”喻怀宁笑问,却也不反对。
“房子的钥匙和房子的主人都在我这了,又怎么能说赖呢?”时铮越发感到满足,这种不用被事业所扰、搂着恋人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日子,是他梦寐以求的轻快体验。
“想住就住着吧。”喻怀宁侧头看了一眼时间,轻拍男人搭在身上的手背,“把手拿开,你再睡一会儿,我先起床。”
时铮按压住他的动作,嗓音低沉,“起床做什么?”
“安霜在家呢,每天这个点,我要陪他吃早餐。”喻怀宁坦诚。
时铮眸色微凝,端详着恋人的面色,认真询问,“饿了吗?”
“我不饿,但安霜希望我陪他一起吃。”喻怀宁继续实话实说。
他向来习惯早中餐一并吃,再加上这个点对他来说还早,也不觉得饿。只不过陈安霜是长身体、需要按时用餐的年纪,喻怀宁把自己摆在‘家长’的位置上,自然要满足小孩提出的要求。
“多大了,还要你陪着一起吃早餐?”时铮压低了嗓音,忽地咬了咬恋人的耳垂,佯装不满,“以前我喊你按时吃早餐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乖乖听话。”
“他不是在上大学?为什么不住校?”
喻怀宁总算听出几分酸酸的味道来,无奈地倒回床上,好笑道,“时总,差不多得了吧?你怎么来小孩子的醋都吃?他可是我弟弟。”
“但他不一定把你当哥哥。”时铮眉梢微动,像是看透了什么,“陈安霜早已经过了十八岁,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喻怀宁愣了一瞬,才正经回话,“时铮,没那么回事。”
时铮忽地翻身将喻怀宁禁锢,低头咬住恋人的下唇,眼底划过一丝深意,“宝贝,知道A国业内最推崇我的什么吗?”
“……什么?”喻怀宁被他这没头没脑的问题弄得一愣。
时铮不答,只是瞬间欺压纵吻。原本还想要放过青年一马,如今看来,还是得将对方狠狠烙上自己的印记才行。
——业内最推崇他的什么?
——预判和直觉。
“让他搬回学校去,不到假期不准回来!”
他恨不得吃入腹中、藏起来的宝贝,外人以任何名义都不可以随意亲近。更何况,有些人本就对恋人藏了深思。
在喻怀宁面前,时铮才会收敛一切锋利和阴沉。但对待外人,他依旧是私自、以利为中心的黑心性子。
“呜……时、时铮。”喻怀宁被他的占有欲挑弄得无可奈何。
要不是男人突然提到这点,他压根不会往那个方面去想。但转念一想,自从他回国后,陈安霜回别墅的次数的确越来越多,难不成……
忽然间,舌尖被刻意地含咬了一下。
“……嗯!”
“不专心。”时铮拉回他的注意力,穷追不舍地发问,“你要是不方便跟陈安霜说,我来说。”
“我、我知道了。”喻怀宁喘着粗气,安抚似地摸了摸男人的后颈,“我只把他当成弟弟看待,你才是不一样的。”
他是很看重陈安霜,也愿意把他当成弟弟看待。
但人际关系总有亲疏,眼前的男人于他而言,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