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紧男人,饶有深意地提醒道,“你要记住,千万不要大肆举办,我们两家人好好聚聚就行了。”
“都说了,这事就交给我了,你别担心。”秦允译吻了吻恋人的侧颈,温柔委婉地回答。
……
没几分钟,喻菁就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喻怀宁站在外面,将他们的对方听了个清清楚楚。他蹙起眉头,一时不能理解她的想法,“堂姐,你怎么想的?”
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还真是有道理。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喻菁还不愿意回头?
喻菁走到楼道口,平静对着灭火器的柜子反光面补了个妆。她勾上一抹烈红色的口红,将气色恢复如初。她看着一脸凝重的喻怀宁,笑问,“怎么这么看我?他是我交往了五年的男友,我实在无法随便说出分手两字。”
喻怀宁摇了摇头,不再言语。他不是圣人,没有义务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提醒别人。每个人脚下的路,都是自己选的,是平坦还是泥泞,都与他无关。
“堂姐,时铮还在停车场等我,我先走了。”喻怀宁收敛思绪,点头示意后,转身离开。
不出一秒,身后就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喻菁突然拉住青年的手臂,止住了他的离去,“怀宁!”
喻怀宁再度看去,发觉她美丽动人的脸庞上满是复杂的伤痛。喻菁的眼色明明灭灭,最后显露出一丝决绝的释然,“你帮姐姐一个忙。”
……
二十天后,皇圣大酒店。
侍者们忙碌不已,小心谨慎地不让自己出一丝差错。今天是秦氏集团总裁和喻家大小姐的订婚宴,是个绝对重要的大日子。
秦氏豪气地包下了整个酒店,提早七天就将订婚宴的会场布置得奢华绝美。而受邀前来的宾客一个比一个身份显赫,几乎请动了大半个柳城名流圈,甚至还请了几位著名的歌星前来祝唱。不仅如此,订婚场地内更是特意留了记者区,专门为了这场订婚宴做报道。
两名女服务员看着来来往往的华服人士,心生惊叹,“一个订婚宴都办成这个规模,果然是豪门和豪门结亲,这得花多少钱啊?”
“谁知道呢?可我听财务部的主管说,这次订婚宴的钱全部都是秦氏掏腰包出的,喻氏这边没花一分钱?秦总很重视这次订婚宴,来回确认过好几次了。”
“秦总是真的帅气又多金,听说他和喻家小姐还是自由恋爱?郎才女貌的,真好。这样的好事,估计一辈子都落不到我头上。”
路过的喻怀宁听见两人短暂的对话,露出一丝冷笑。陪同前来的时铮看见青年的神色,不着痕迹地搭上他的腰,耳语道,“今天来就是看好戏的,犯不着生气。”
“嗯。”喻怀宁想起即将到来的好戏,瞳孔透出玩味,“你先进去找位置?我去趟洗手间。”
“好。”
……
喻怀宁刚来到洗手间,就和一身白色西装的秦允译迎面撞上。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对方特意打理了一番。他的刘海梳下了不少,挡住了额头明显的伤疤。脸上其余的挂彩和淤青都被精致的妆容给挡住,整个人看上去风度翩翩,是贵公子的气质。
“好巧。”秦允译的目光微微向下,落在青年的身上。
喻怀宁懒得给他眼神,拐进洗手池。他微微仰头,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西装领带。他殷红色的眼角微微上挑,精致小巧的喉结暴-露在空气中,整个人都带着一种难以捉摸、挠人心扉的性感。
秦允译的眼色暗了暗,完全不恼怒于他的冷淡。他紧跟着站在青年的身后,视线微微下睨,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微妙姿态,发问,“从今往后,我也算是你的堂姐夫了,小少爷不必对我如此冷淡吧?”
喻怀宁捕捉到他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暗-欲,心头一阵恶寒。他朝左边移了一步,撤出秦允译的控制范围,冷声道,“堂姐夫?算了吧。秦总,麻烦收敛一下你打量的眼神。”
秦允译没有半点被看破的慌张,微笑,“我只是觉得小舅子有趣得紧。”
喻怀宁听见‘小舅子’这声陌生的称呼,眸底透出十足的厌恶。他将西装外套重新扣上,不咸不淡道,“秦总还是免了这声称呼吧,毕竟世事难料。”
喻怀宁移眼,忍下未出口的刁难。正戏还没开始,他可不能打草惊蛇。
秦允译看着喻怀宁离去的潇洒背影,眼里的兴致更浓。他成为喻氏准女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哪里难料了?反倒是借着亲戚关系,他想要和青年见面、下手可就容易多了。
青年的滋味,他真的想尝尝。
……
订婚宴准时举行。
喻菁穿着一袭有碎钻镶嵌而成连衣裙,在灯光的照射下泛出迷人的光彩。她的身材很好,红唇和披肩的卷发更凸显出她的韵味。她手里端着花束,看着舞台中央向她伸手的俊美男子,眼中盛满了星光。
全场为这对新人夫妇的般配而鼓掌,然而只有喻怀宁和时铮注意到了——藏在她星光之下的深邃黑洞,其间还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
订婚宴的流程不像正式婚宴那般复杂。
在牧师的主持下,秦允译将自己的订婚信物——一对纯粹宝蓝色的钻石耳坠戴在了喻菁的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