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不说小姑娘了。”魏星阑这才将话匣子关上。
洛衾估摸了一下,自己大抵是感了风寒,不然为何会觉得浑身燥热难耐,就连自身修炼的这无悲无怒的心法也没能让她静下心来。
她站起身正想起来,忽然被那佻薄失态的魏二小姐捏住了手腕。
一时间冷热相交,她的手有多烫,魏星阑的五指便有多凉。
魏星阑故作讶异,“洛姑娘要去哪儿,莫不是不想同我做这二两银子的生意了,中途反悔可是奸商的行径,洛姑娘坦坦荡荡,怎可做出这样的事。”
洛衾又坐了下来,她知晓自己脸颊和身上有多热,正想把手抽出来,却又被捏紧了,可眼神却闪躲不定,像是连瞪魏星阑一眼的气力都没有。
“哎呀,洛姑娘的手怎这般热,定是在海上吹了风的缘故。”魏星阑又道,话语拿捏得是柔和又心疼,可手却没有松开半分。
洛衾嗔道:“这还不是因为你。”还不是被气热的。
魏星阑故意曲解其意,“好好好,下回我定然把你裹得紧紧的,让你吹不到一点凉风。”她边说边站了起来,还朝洛衾张开了双臂。
坐在椅子上的洛衾仰着下颌睨她,半张脸在月光下冷淡又矜美。
猝不及防,她忽然浑身一轻,双脚竟然离了地,而腰肢被揽得紧紧的,身前还贴着一柔软之物,定睛一看,竟是被这倒霉玩意拦腰抱了起来,两人还紧紧贴在了一块。
洛衾瞠目结舌,“你——”
随后天旋地转一般,后脑勺撞在了柔软的枕头上,俨然是被那人放在了床上。
魏星阑自顾自的给她盖上了被子,还把人裹得严严实实的,一边道:“这不成,既然害你感了风寒,那我得负起责任才行,也不能让你出屋了,若是被这海风一吹,病情更严重了些,那我只能负荆请罪了。”
洛衾知道这人戏多,可没想到她这时候也能演上,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那人按着。
魏星阑一手横在洛衾身前,一边还躺了下来,说道:“这被子单薄了些,看来我只能用体温来温暖你了。”
洛衾:……
她心道,这人脸皮厚也就罢了,还没点自知之明,怎就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体温呢。
两人僵持了半宿,一人要走,一人拦着。
最后洛衾心道,算了,反正是在青锋岛上,在哪睡还不是睡,山洞和湖滩还不是照样睡过,何必和这魏二小姐一般见识。
第二日一早,送来早点的杂役弟子见到洛衾从魏星阑的房里出来,目瞪口呆地低下头,又唯唯诺诺地问了一声好。
洛衾只微微颔首,便握着剑走出了院子。
两个杂役弟子面面相觑着,小声说道:“星使大人不是不喜与人接近么,怎还和这……贵客同处一室。”
“我还从未见过星使大人和谁这般要好。”另一人也惊讶道。
“也不知这贵客是何方神圣,竟能让大人青眼相加。”
“想来也是十分厉害的,毕竟大人钻研武艺,对其余的事都不大上心。”
另一人点点头。
两个弟子一人捧着一个托盘,分别敲了院子里的两扇门,罔尘大师和温平忆早早出了门,敲了半天也没人开。
那被洛星使“另眼相看”的魏二小姐打开了门,衣衫松松垮垮的,发丝凌乱不堪,睡眼惺忪地望着敲门的小童一眼,低笑了一声说道:“昨日不是说了不必给我送吃食了么。”
小童怎么也想不到和星使同处一室的,会是这样的女子。
那女子半露着锁骨,身子跟没骨一样倚在门上,脸色病态的白,却不让人觉得娇弱,反倒像是邪魅妖灵一样。
小童一手捧着托盘,一手捂起了眼,磕磕巴巴道:“我、我、我……”
魏星阑笑了:“慢慢说,不着急。”
小童怯怯道:“昨日不是我当值,所以未曾听闻,您、您还是吃一些吧。”
魏星阑颔首,侧身让开了一条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还是吃上一些,免得你挨了责罚,昨日这些冷了的且帮我端走。”
见这人心肠这般好,小童嫣然一笑,端着托盘就走进了屋里。
桌上果真放了不少冷了的吃食,而一侧的床榻则凌乱不堪,像是经历了一番争斗似的。
小童不敢多想,匆匆忙忙收拾了东西,可好奇心作祟,走前还是说道:“客人和星使关系真好,我在岛上这么久,还没同她说过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