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叔叔……”
“可我万万没想到,我们能找到的给小辉的第一份配型居然是齐宵平!”
钱国忠无助的看着简安然:“齐家不差钱,我花再多的钱也没法让齐宵平答应给小辉做捐赠者!除了等待,等第二份配型出现,等齐家突然良心发现,等……等……”
“钱叔叔,别说了,我知道你心里苦。”
简安然怜悯的看着这个才四十出头就被生活折磨得两鬓泛白的男人。
除了等待,他什么都做不了!
钱国忠也觉得自己很窝囊。
他擦干眼泪,掏出手机,现场打电话给齐安阳。
简安然知道如今的钱国忠对齐家已经失望透顶但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立在一旁,默不作声。
电话很快接通。
钱国忠将儿子的情况和齐安阳简单介绍一遍,恳求说:“齐总,我们家小辉怕是没法等到一年后了。您能不能看着我为公司卖命那么多年的情分,劝您儿子来医院做我儿子的捐赠者?我听医生说捐赠确定以后捐受双方都还需要做至少一个月的动员准备,我怕……”
钱国忠的声音突然停住,面色逐渐冰冷。
三分钟后——
钱国忠强忍喷火的愤怒,对手机另一端说:“……对不起,打扰了,是我冒犯了。”
然后,他挂断电话,反手将手机砸墙上。
“去NMD!”
简安然替他捡回手机,轻声问:“钱叔叔,你怎么啦?”
“没……没什么……”
钱国忠笑得很勉强。
简安然:“被齐总拒绝了?不过这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
钱国忠不做声。
简安然抬头,仿佛自言自语:“我和齐宵平是校友,入学的时候曾经受过他家的帮助,但现在我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齐家垫付的学费连本带利双倍还给他……”
“为什么?”
“因为还钱比还齐家的恩情容易,”简安然说,“我不想再被人当齐宵平的跟班,更不想仅仅因为没有每件事都顺齐宵平的心意就被他当众羞辱、骂我是白眼狼!”
简安然继续说:“听说上个月有人向上级监管部门举报齐安地产的工程存在以次充好,也许齐宵平是因为烦心这件事才迁怒我,可是那又怎么样?我欠齐家的是钱,不是尊严!我没有义务做齐宵平的沙包,承受他的所有不满和负面情绪。”
“欠的只是钱……不是尊严……”
钱国忠若有所思。
简安然看钱国忠有所醒悟,也是点到即止,坐回钱夫人身边,安慰她,和她一起等待。
……
……
下午三点多,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
钱家夫妻赶紧扑上去:“医生!我儿子他现在还好吗?”
“手术很成功,”医生说,“病人再过两个小时就会醒过来。”
“太棒了!”
钱夫人激动得眼圈又一次翻红。
医生:“不过你们也别太乐观,他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如果半年内等不到配型的话……”
“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