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辉的声音有些哽咽。
“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爸爸妈妈还等着你给我们养老送终呢……”
简安然耳旁,响起钱家夫妻强忍哽咽的安慰。
小辉闻言,挤出虚弱的笑容,说:“爸,妈,你们别哭……看到你们哭,我就也特别想哭……我……我……”
“不哭!不哭!我们不哭!”
钱家夫妻强颜欢笑。
简安然的心跟着揪痛起来。
他忍住几欲夺眶而出的眼泪,说:“小辉,你肯定会没事!我们明年一起参加漫展排cospy!”
“好啊……”
小辉很努力的露出微笑,灰白的脸颊让人痛苦。
简安然伸手,说:“来,拉勾!”
“嗯。”
小辉伸出满是针疤的手,吃力地勾住简安然。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做不到谁就是小狗!”
说到最后,两个人都流下了眼泪。
……
和钱家夫妻一起把小辉送进手术室后,简安然贴着钱经理坐下,看了眼哭得嗓子都沙哑的钱妈妈,对钱爸爸说:“钱叔叔,配型的事情,骨髓库那边有消息了吗?”
“没有……”
钱国忠痛苦地抱住脑袋:“我真没用,我是个没用的男人!”
“钱叔叔……”
简安然安慰地拍了拍钱国忠的背,低声说:“齐家那边也没有消息吗?”
闻言,钱国忠全身一震。
他看了眼还在悲伤痛哭的妻子,对简安然说:“我们去那边说。”
“好。”
简安然起身,和钱国忠走到等候室的窗户前。
钱国忠开门见山:“你怎么知道齐宵平是小辉的配型人?”
简安然:“齐宵平和小辉的白细胞配型报告是我假扮快递小哥送到你们公司前台的。”
“果然……”
钱国忠长吐一口气。
他紧攥简安然的双手,说:“谢谢你为小辉做了那么多。”
“他是我的朋友,”简安然说,“朋友之间理应互相帮助。”
“但是……”
“齐家不肯让齐宵平做小辉的捐赠人?”
钱国忠低头,小声说:“确定你寄给我的配型报告是真的以后,我立刻去齐安阳的办公室求他救我儿子的命,齐安阳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他一个劲地和我打太极,让我再等等。说什么如果一年以后还是等不到第二份配型,就会建议齐宵平去医院给小辉做捐赠人……”
“果然!”
简安然冷笑:“钱叔叔,你觉得小辉还能等一年吗?”
“我连一天都舍不得让小辉等,何况是一年!可我又能怎么办!”
钱国忠再次流出眼泪:“我知道经常有捐赠者在配型成功后反悔,所以我一早做好花钱买配型人点头的准备,一百万不够就两百万,两百万不行可以三百万……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倾家荡产卖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