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楼内部,跟那个烂糟糟的旧楼差不多。脏兮兮灰扑扑,没有家具摆设。
墙皮泛黄,脱落,长着青苔。
都是同一栋房子,底下的一二三楼打领的那么漂亮。到这里就成了这种德性。
整个雾楼的地面上都铺满了黑色的雾气,缓缓流动,把舒月白朝最末尾的房间里指引。
那间屋子里也只有一张只剩床垫的床和木质摇摇椅。
这回坐在摇摇椅上的人倒是看得清了。
意料之中,是个老人。
面貌衣着,看起来还挺爱干净。
“我有问题。”舒月白直白地说:“关于祁燕陵,我有问题。”
老人悠闲地晃动摇椅,好像没听见。但自顾自地摇了一会儿又开口说:“他啊,不是人。”说完又闭嘴了。
舒月白可以理解老人家反应慢,没催他。
摇椅上的老人本想看舒月白急切的样子,这会儿自讨没趣,又接着开口:“不过也没害你。”
他说,舒月白就安安静静地听,也不插话,也不着急。
等他讲完了,舒月白缓缓吐了一口气。
这是一个关于分、身的故事。林漪涵是祁燕陵,赵清川也是祁燕陵,甚至圆圆也是祁燕陵。这段旅程,他从未离开过。
“该检票上车了。”老人又说道。
舒月白摸出身上带着的几张票,递到老人手里。
老人接过去几张票,就变成了一张票。
他刺啦一声把票撕成了两半,眼前白光闪过,舒月白已经坐在了一趟列车上。
耳旁还有老人的低语:“真有意思。”
车子已经缓缓启动了,舒月白抬头看了看车厢,空空荡荡。
专车啊。
看来其他参与游戏的人都死了。
车门上的日期显示:二月一号。
他沉默的低下头,望着锈迹斑斑的地板。
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表现,就像是他刚上车时,那些麻目低头没有灵魂的死人一样。
远处隐约有脚步声传来。
舒月白带着一丝丝期望回过头去。
果然还是失望了。
来的是过于高瘦的列车员。
这回舒月白倒是不怕他了,不仅敢抬头看他,还敢仔仔细细的打量他。
最开始他就疑惑,这列车员这么高,怎么能在低矮的车厢里走动?
这会儿得到了答案。列车员的样子看起来甚至有几分搞笑,因为他一直弯着腰弓着背屈着身子,佝偻成一坨。
走在车厢里,带着几分委曲求全的意思。
他看起来像瞎子一样,皮肤苍白,脖子又太长,突兀的往前伸着,像个怪物一样,还怪吓人的。
不过这会儿舒月白觉得自己也是个怪物,一点儿也不怕他。
他这回不找舒月白麻烦了。
舒月白还主动说道:“检票吗?这回我可没票可捡,我的票被个老头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