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又细又软,哪怕目光所及不是他的面庞,却挡不住声音往耳朵里钻。
袁盛不自觉地攥紧了方向盘,他应了声:“啊。”
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窜了起来,一路燎了过去。
而这时候卡格拉痛苦的呻。吟也响了起来,倒是将袁盛的思绪搅散了点,倒是从某种程度上降低了袁盛撞车的风险。
牧水听见声音,扭头看了过去。他这才看见,焦严浑身僵硬地坐在位置上,而卡格拉被他塞在了脚边。
也幸亏车里的位置不算拥挤,不然卡格拉就要被挤成一个细细的长条了。
但就算是这样,卡格拉被挤得痛苦地喊出了声。
牧水眨了眨眼,估摸着这人应该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
……唔,那就受着吧。
谁让他不干好事儿呢?
“你们刚才出来的时候,有看见齐哥吗?”牧水扭过头,问袁盛。
“没有。”袁盛的语气有些硬。
“好吧。”牧水艰难地摸出手机:“我再给齐哥打个电话试试。”
牧水的手机还剩下最后一点电量,大概也就够打这么一通电话了。
他很快拨出了齐星汉的号码。
“嘟……嘟……”那头传出了等待接听的提示音。
牧水松了一口气。
很好,不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了”。
那头很快就被接通了。
“喂。”齐星汉的声音紧跟着传了出来:“你在哪里?”
“齐哥你现在在哪里?”牧水几乎同时出声。
而齐星汉飞快地回答了他这个问题:“我在公寓。刚才手机没电了。”
“噢,我在……”牧水歪头看向窗外,努力辨认着外面经过的一些大厦和路标。
旁边却突然伸来一只手,扣住了牧水的手背,微微一用力,就抠走了牧水掌心的手机。袁盛将手机拿过去,按了挂断。他一只手把着方向盘,稳稳当当。
牧水惊讶地看着他:“袁哥?”
“你的老师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袁盛突然问。
牧水乖乖回答道:“他给打电话了,问我在哪里。”
“他为什么一定要带你走?”袁盛显然已经猜到了大部分的原因,他顿了顿,问:“他知道你接手了我和齐星汉的监护工作?”
牧水略作迟疑,还是点了头。
虽然这样显得很伤人,但就算他不承认,袁盛也会坚定自己的猜想。袁盛又不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笨蛋。那还不如坦诚一点点。
“也就是说,他非常的不乐意你来看护我和齐星汉,他会想尽办法将你带走,让你辞掉这份工作,远离我和齐星汉?是吗?”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袁盛的声音轻了轻,显得有点冷漠。
牧水:“唔。”
袁盛打了下方向盘,他说:“那你就不能告诉齐星汉我们在哪里。”
“嗯?”牧水没想到话题跳跃如此之快。
袁盛说:“他说不定会找到齐星汉那里去。”
“唔。”有几分道理。
老师是认识院长的,老师也知道他分别接手了谁。
这次老师匆匆赶过来,固执地要将他带回学校,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老师表露出这么强硬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