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是很重要的。”男人小声道,“姜邪逃走了。”
“什么?!”女人一惊,“怎么可能?我可是亲眼看到....”
“也不能说是逃...”男人的表情凝重起来,“不知怎么,本该尘埃落定的散魂仪式变成了散灵,推迟了一天,倒是一夜过去了,他修为突然增长到至少出窍期,连宋念都让其几分...”
女人来回渡着步:“遭了,这可如何向那位大人交待...”
“就是那位向你透露姜邪行踪的人吗?”
翠花脚步一顿,沉了脸色:“不是你的事,最好少管。”似乎她又想到了什么,笑道:“不知宋遇这副身体用得如何呢?是不是挺逍遥的啊?真不愧是我姐姐看上的人。”
男人脸色一沉,“唐翠柳,之前的事情不必再提,要知道,你做的事要是让姜邪知道了会是什么下场。”
只见“翠花”脸一闪,便换了个面容,竟与原来有几分相似,听见男人所说便正了脸色:
“之前我见得他,也不觉得他如谣传所说的心狠手辣,只是以防万一,是时候得去避避风头....”
唐翠柳朝着身后笙歌夜舞的忘忧楼看了一眼,冷笑道:“这楼要是烧起来,一定更漂亮。”
男人没有回应,只是问道:“你若走了,那你姐姐....怎么办。”
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唐翠柳转过头来,故作惊讶道:“哎呦,你不会还忘不了她吧,这是我姐姐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男人没答话。
唐翠柳见此人面无表情,毫无波动,颇为可惜地说道:“她的事我自有安排。”
男人点点头:“姜邪会在半个月之后到苍梧山取龙啸剑,你自己随时更改计划。”
“呵呵...朝暮丝,龙啸剑,果真如此...”唐翠柳一笑,“接下来,便是九天凤凰之尾,哈哈,那位大人真是料事如神....”
男人见着她,心里无端生出一股恶寒,“若无要事,我便回去了,之后若有情况,再传信给你。”说罢,便转身离去。
“哈哈,徐铭川,你始终是徐家的人,躲不掉的。”唐翠柳突然笑道。
男人脚步一顿,却没有转身,只是握紧了拳头,消失在夜色之中。
.......
月光透过竹林,窥视着庙内的一番“洞天”,待江榭醒来已过傍晚,他缓缓睁开眼睛,视野中便映出一点星火,他揉了揉,后知后觉火光是奉台上燃起的白烛芯。
僧人坐在蒲团上,左手捻着佛珠,轻轻念着不知名的经,脊背影射在庙壁上,江榭一瞬竟有些出神。
似乎感受到了视线,拨动佛珠的手停了下来,无常转过头来,看着不知何时醒来的男人,起身道:“姜施....你...可休息好了?”
江榭睡了会儿,头脑清醒了不少,刚疑惑这和尚为何不再用敬称,就想起了在他睡过去之前的事,让他立刻臊了脸。
“咳....嗯...”
江榭低声应和,掩饰尴尬似地站起来,伸了伸身子,外面的天空早已暗了下来。
除了修为降到了练气期,自己身体的基本机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江榭估摸着从现在出发到洛城的时间,她....应该还没睡觉吧。
“贫僧也认为,与你的关系或许并不应以施主身份相称。”似乎是思索了番,无常朝江榭走了过来说道。
不是你我可能就横尸街头了,我都没叫你施主你叫什么。江榭心中暗暗想道,倒是不意这些称呼罢。
“无所谓,走,现在动身去洛城。”江榭站在门口,朝无常招了招手。
无常疑惑,“为何往洛城而行?”
江榭无语,翻了个白眼:“废话,难不成你还要跟他抢地方睡吗?”说罢还指了指庙中闭眼佛像。
无常:“......”
无常没有与他贫嘴,只是回过身,再次朝着佛像拜了拜后,才与江榭一同出了庙门。
江榭在旁嘀咕道:“...事精儿..”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江榭看着迷宫似的竹林,现在以他的修为倒是不能再“腾云驾雾”了,于是问无常:“和尚,你有什么法器能飞过去吗?”
无常一听,颇不赞同道:“行走也乃修行之一,你身体瘦弱,肤色苍白,定是应多加修行。”
江榭脑袋疼,这和尚怎么又开始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