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忠摇头,“不会,久哥儿说我就应着。”
“这样啊...”李恩白的思绪又飘回家里了,格外的不想面对为期三天的考试。
持续了两天这样沉默的日子,九月初九晚上,双忠把云梨交给他放好的小匣子拿出来,“老爷,这是小老爷给您准备的,让您放到竹箱的最后一格。”
李恩白打开小匣子一看,顿时眉开眼笑,看得双忠一愣,也不知道小老爷预备了些什么,反正肯定是很好的东西。
双忠想起小老爷抱着小匣子交给他的时候。
云梨趁李恩白收拾书箱的时候找到双忠,手里还捧着一个小匣子,小匣子上还上了锁,整个儿匣子严丝合缝的。
他的表情很郑重,“双忠,这个给你保管着,到了九月初九晚上再给恩哥。”
双忠接过匣子,“知道了,小老爷。”
云梨神色肃穆,似乎在交接什么绝世宝贝,“事关恩哥能不能正常发挥,一举考中,双忠你一定要等到九月初九晚上才能给恩哥,要是早了,可就没用了!”
看他说的严重,双忠更加重视了,“我记下了,一定会在九月初九晚上给老爷。”
“嗯,可千万记住,不能被恩哥提前打开,这是钥匙。”云梨摸出一把钥匙,交给双忠,还叮嘱他,“九月九晚上,你把这匣子给了恩哥,让他把里面的东西放到竹箱的最后一格,不许随便祸祸。”
“记下了,小老爷。”双忠抱着匣子,回的坚定。
于是他真的丝毫口风没漏,到了今天晚上才给了李恩白,看到原本面带愁容的老爷一下子眉开眼笑,更加确定,小老爷一定是给了个宝贝!
但当李恩白将匣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放进竹箱最后一格的时候,双忠真的惊呆了,甚至忍不住主动发出疑问,“老爷,小老爷就给您预备了一匣子香囊?!”
李恩白这会儿已经乐的哼起了小调,听见他问,也没注意到他语气之中的不敢相信,轻快的回答,“是啊,一匣子香囊,都是我喜欢的梨花味,清淡又好闻。”
其实说是梨花味,也不全对,里面还放了一些别的花一起,梨花味淡,保存不够持久,放一些持久的搭配着,香囊的使用才能更长一点。
不过那是别人,对李恩白来说,这些香囊只能用三天,就是考试这三天。
双忠一脸受了打击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怎么都想不明白,为啥小老爷那么郑重、严肃的交给他的,是一匣子普普通通的香囊。
就那些长得一样的香囊还有一半是他夫郎缝的,这是个什么道理?!
想不明白的双忠,一直到李恩白考完出来,才有些了悟。
第二天天未亮,大约是卯时二刻(早6点),考院外面已经聚满了此次考试的考生们,李恩白也从马车下去,站到考生的队伍里。
考院已经开了,小吏正在仔细的检查着考生所带行李,轮到李恩白的时候,他主动将香囊拿出来,数量却只有三个,其他的都被他放进了系统空间里。
小吏似乎见怪不怪,香囊算什么,他还见过搬着香炉来的,将香囊打开倒出里面的香料,没有问题再粗暴的倒回去,“没问题,过。”
李恩白也不在乎香囊被检查一遭就变得破破烂烂,只要能用就可以了。他将香囊的口束紧,去下一个小吏那里,任由对方检查他的衣服。
最后他被官兵带到相对偏僻的一角上,和上次是完全相反的方向,这次离最后面的茅厕更近了。
李恩白发现这个事实,第一件事就是把香囊挂在脖子上,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把香囊挂在鼻子下面。
挂好了香囊,梨花味混着其他花的清淡香气萦绕在他整个鼻腔,李恩白打起精神,将狭窄的考舍打扫了一遍,然后铺好了席子和布单,等着开考。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李恩白的香囊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香味,他整个人在混杂了各种味道的空间里,逐渐呆滞。
直到开院的锣声响起,他仿佛活过来一样,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考舍,和其他脚步虚浮、摇摇欲坠的考生不同,想要离开这片污浊空气的李恩白,健步如飞、大步流星,在众人羡慕、惊艳的眼光中,飞快的逃离考院。
双忠早早的等在考院外面,马车停在好调头的地方,翘首等着老爷出来,原本还担心老爷体力不支,找不到他,却看见人群中有个人高瘦的身影宛如游鱼入海,飞快的钻出来。
“老爷!”双忠喊了一声。
李恩白听见了调整了一下方向,直接窜上马车,“回去。”
“哎,知道了!”双忠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急迫,驾着马车飞快的赶回租住的院子。
李恩白到了租住的地方,不急着进屋里了,“双忠,你去给我拿一身干净的衣服!”说完了,直接钻进了浴室。
双忠吓了一跳,“老爷,水还没兑呢!”
他赶紧去厨房里把烧好的水兑进浴桶里,李恩白整个人泡进去,搓洗起来。
“双忠,你把那身臭衣服拿出去,别放在我这儿。”李恩白在双忠退出去之前十分嫌弃的看了一眼被他脱掉扔在地上的衣服。
陪他在有味道的考舍里奋斗了三天三夜的衣服,就这样在他的嫌弃之中,被双忠扔进了木盆里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