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极度震惊和骇然状态的柴三姐及其副手,晕头晕脑地蹲在这间灯火通明的小房间。
通了网,当小池总收到到账通知,若无其事地背上包出门,然后,反手锁了门。
她快到上楼的出入口,柴三姐大梦初醒,用力捶打看似单薄的透明墙壁,“小池总做生意要讲诚信的!放我们出去!”
小池总一脸困惑地回过身,“我好像没说过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吧?”
到514,池渔再次查看账户余额。
非常大的一笔数字,大到手机发烫。
池渔把手机换到右手,左手覆在小王八的王八壳上,沁凉。
左右手来回换几次,池渔确认了是手机在发烫。关掉几个应用程序,对着屏幕的余额截图发了会儿呆,笑了。
有这么多钱干什么不好,非来买她的命,何必呢?
给小王八加好食物,池渔慢慢站起身,无端想起阿植。
看不出来,秃头小青瓜还挺两面派,在她面前唯唯诺诺的,俨然是众非人的热心班长——池渔自己在班长后面打了个问号,其实她的第一反应是居委会老头老太。
半圆的月亮上了中天,北区空场的雾气间终于有影子晃来晃去。
见非人像往常一样团簇着晒月亮,池渔长长舒了口气,拉上窗帘,把包放上书桌,拉开拉链,接着自顾自去洗澡。
洗完出来,看到化为人形的陶吾正拿着她的手机翻来覆去点戳。
换别人,池渔估计自己已经炸了,但别人进不了她房间,况且这位不是人。
况且陶吾只是按着手机的侧键和屏幕底部的虚拟键,看它亮一下暗一下似乎挺好玩。
于是她心情很好地笑笑,一面擦头发一面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好玩吗,没玩过吧。”
陶吾冲她露出尖尖的虎牙,却也是个亮闪闪的笑容,“好玩。”
池渔拿毛巾包好头发,“给我。”
下了几个儿童益智类游戏,池渔想了想,又下了个经久不衰的消除游戏,直接打开。“喏,你看,相同图案满三个连在一起就可以消掉,得分。”
池渔演示了两个关卡,“大概看明白了么?”
陶吾迟疑地点点头,用僵硬的手势费劲儿地点选和拖动图案。
一开始免不了手忙脚乱,眼睛跟不上图案下坠,索性连脑袋也跟着一点一点。
不过消除游戏两岁婴儿到九十岁老太都能轻松上手,陶吾慢慢地也有模有样地玩起来,没多久通了第三关。
屏幕上炸出烟花特效,陶吾低低地惊呼了声,不用池渔指导,点击“进入下一关”。
她玩游戏特别专心,池渔看了一会儿,等她沉迷游戏,悄然离开516。
阿植的房间在南楼叁壹贰,房东懒得给房间编号,租客便自发地在没装门的门洞旁写下门牌号。
池渔本想瞟一眼,毕竟非人们晚上雷打不动去北区空场报到是惯例,下雨天也不例外。
然而她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抽抽搭搭。
阿植虽然没去北区晒月亮,倒是瘫在窗台下,把全身都曝露在银月的光华。
“阿植。”
青瓜“咻”地弹起来,“小池总。”
池渔靠在门洞,半身的重量卸给墙壁,困顿地只想打哈欠,心想应该睡一觉再来。反正小青瓜百折不挠,脸皮挺厚,短时间不会跑路。
但……来都来了。
池渔捏了捏眉心,压下又一个哈欠。
她这副忍住不犯困的纠结表情直接把青瓜吓变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反又把池渔吓一跳,“干嘛?”
阿植泪汪汪地说:“我知道错了小池总!我真的知道错了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