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们把我们分开,我怎么确定你的安全?”
“你安全就说明我安全。如果我死了,她们没有必要留着你。”
“好。”度若飞正襟危坐,脊背板板正正,“现在就等着吗?”
度珍宝看着她严肃的表情,突然兴奋道:“时间还来得及,我们做吧。”
“……你没有别的话要交代?”
度珍宝坐到她身侧,手臂若有若无地蹭着度若飞紧实有力的胳膊,语气轻柔得有些暧昧,说的却是正经事:“有。昨天去见丘杉,我把定位器给了她一个,另一个在我这里。等我把定位器贴在首领身上,那一对里的另外一个你先保管。”
度若飞往边上挪挪:“你是不是有计划?要是有想法你先和我讲讲,别让我一头雾水地干等,你说出来,可能我也帮得上忙。”
“我的计划就是……”度珍宝趁她一心听自己说话,猛地扑过去,哈哈笑着把她压在床上。
度若飞回过神,拢住度珍宝一双手腕,翻身制住这个不安分的人,说:“我是认真的!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很糟,如果你真有办法,说出来我才能配合你。”
度珍宝扭了几下就不动了,满眼都是笑,看着上方度若飞的脸,眼神渐渐地专注起来。
度若飞眉毛动了动,被看得不太自在,松手起身,忽然被度珍宝抱住了腰,一时没把住重心倒了下去,幸好手肘撑住床,没压实她。“你没事吧?”
“姐姐别动。”度珍宝手臂收紧,右手攥住左手腕,让度若飞挣不脱,接着却没有其他动作,只是静静地抱着。
度若飞犹豫了一会儿,终究也没动。其实这几天度珍宝除了嘴上不老实,经常搞小动作,没有过分越线的举止,晚上也睡得很乖。
两人错着些距离,看不见彼此的脸。度若飞撑了一会儿,慢慢把额头抵在床上。贴近的距离互相听见呼吸,不同步的节奏听上去仿佛谁乱了似的。
过了片刻,呼吸声交叠成同一个节奏,整齐清晰。度若飞心里却开始纷乱,像无数闪着亮光的碎片旋转飘飞,不知道从哪发出微弱而清脆的“叮铃”声,连连响着,让度若飞搞不清楚状况。
她出了会儿神,感到头有些痛,闭上了眼睛。她想,只要度珍宝乱动一下,她就走。可事与愿违,度珍宝乖得不像话,很久也没有动一下。只有背后始终勒紧的手臂告诉她,度珍宝不是真的乖。
“度若飞。”
“嗯。”
度珍宝叫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度若飞说:“放开吧。”
“你看着我。”
度若飞略撑起身体,低头看度珍宝。她努力保持镇静,先看了下度珍宝的眼睛,又移到一边脸颊。度珍宝的视线一直黏在她的眼睛上,看不够一样。度若飞真不明白一双眼睛还能看出花来吗?她眉毛轻轻一皱,眼珠转到度珍宝额头,再到另一边脸颊,最后落在度珍宝散在床上的头发,终于停下。
“看着我的眼睛。”度珍宝命令她,声音带着笑意。
度若飞匆匆看了一眼,伸手到背后拉度珍宝的胳膊:“行了,松开。”
度珍宝笑了两声,用力将她压向自己,同时扬起脖子,抬头咬了一口她的嘴唇。
度若飞惊得立即向后退,度珍宝已经放开了手,她直起身子还倒退了两步,像是没站稳。度珍宝坐起来,双手放在膝上,左手腕处留着红肿的印子,可见使了多大的力气。
度若飞实在不能理解,想骂她,又张不开口。
在总部的这些日子,她已经习惯了度珍宝故意惹她,她再生气呵斥的相处方式。现在度珍宝不惹她了,恬静地坐着,明知道这是装出来的,她却骂不出口。
度珍宝吃准了她,抬高左手腕:“给我吹吹。”
“你自己吹。”度若飞远远走开,靠着墙,自觉态度十分明确。
度珍宝当真把手腕移到唇边,嫩红的嘴唇嘬起,轻轻吹着,眼睛却仍注视着度若飞。
“你好好吹……你怎么这么……”度若飞沉沉呼气,烦躁起来,舌尖无意识顶了下嘴唇里被咬过的地方。
墙壁隔着衣服吸走她身上的热度,烦躁减轻了些,度若飞纳闷不已,自己三十出头正当年纪,谈过几次恋爱通晓那事,也没有这么强的需求,度珍宝年纪轻轻怎么就……欲-求不满。
她暗暗瞥了对方一眼,却见度珍宝吐出一小截舌头,舌尖轻轻地在手腕红肿处滑动。她像被烫到一样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心。
“姐姐,你过来点,我给你讲讲我的计划。”
“你就在那里说,我能听见。”度若飞眼睛也不动一下。
“那我不讲了。”
度若飞没法,磨蹭着走过去,在离她两步远的位置停住:“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