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恕琛皱起了眉,抚了抚简灼的眼下,却没有拒绝,按住他的嘴唇缱绻地吻他。
下唇被摁住让简灼无法彻底合上嘴,唾液只能顺着嘴角溢出来,晶亮亮的。周恕琛垂眼衔住简灼的唇环,柔腻地拉扯,简灼羞耻地呜咽了一声,却又听见周恕琛笑了一下,他匆忙抬眼去望向周恕琛的眼,而周恕琛也正柔柔地注视着他,睫毛好长,都快要扫在他的脸上了。
第二十七章香烟口红
简灼迷惘地轻眯起了双眼,周恕琛就在他此时此刻窄小的眼缝里轮缩成一弯耀眼的月亮。月亮当然不比太阳光热,可挂在夜里,不见五指的夜里当然没有太阳,亮的就只有月光。
简灼含住周恕琛的手指,用牙尖轻轻磨动他温凉的皮肤,含糊地说:“哥,你的体温为什么总这么低?”
没等到周恕琛的回答,简灼又伸手去环住周恕琛,尽力将自己的皮肤贴上去,他模糊地想,他这样的人究竟还能有什么东西能够回报周恕琛呢?至少当下这热度总能给的尽兴的,如果周恕琛真的想要的话。
“是你太烫了。”周恕琛伸手扶住他的脸颊,拇指按过他的颧骨,重复道:“小灼,小灼。”
简灼耳畔一阵发烫,手脚慌忙地在周恕琛的身上点点按按。掌心撑在腰侧,简灼感觉到自己好像按到什么,他好奇地垂眼去摸周恕琛的牛仔外套口袋,竟从里面拿出一个细长柱状的东西。
“这是什么?好像烟。”简灼把那支金属细管拿得更近了些,看见上面有一行细细的英文,写着“AtNight”。
周恕琛笑起来,但好像并不太善良,他平静地说:“口红。”
简灼一下子蒙了,慌乱地抿了抿唇,握着那金色的金属细管,一瞬间没能说出话来。那瞬间很多种不尊重这段感情的假设不可控地在简灼脑里飞窜,简灼用力将那些想法摁住:“是要送给谁的吗?”
周恕琛拨了拨中指上的银环,又说“送不送都没所谓”。
被复杂的情绪冲的有点头脑发晕,简灼想不清楚,周恕琛是要把这只口红送给谁?但他清楚明白的是,周恕琛那么好,连诊治的时候都会被那些漂亮的女患者要联系方式,被学生在私底下议论,就是那样总能得到许许多多来自他人幻想的迷人角色,所以大概有一些暧昧的女性朋友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简灼甚至矫情地想,周恕琛为什么都不愿意骗骗他,说给妈妈姐姐的都好,因为他现在真的很难过。简灼皱着眉头不管不顾地拆开了那支细管口红,动作十分急躁,金色的纸外壳被捏成可怜的形状,周恕琛的那句“送不送都无所谓”又在他的脑海里跳出来,他想那就干脆让你没东西送好了。
简灼的眼还是那样的红,在周恕琛轻飘飘的眼神下,他伸手将口红一下旋出来半管,稀里糊涂地就往自己唇上涂,不得章法又没头没尾,就像是小孩偷尝了邻居院子里的红莓,艳艳汁水在顷刻就漾满了那淡色的双唇。
“我这样会好看吗?”简灼皱起眼眉问,口吻竟然异常地认真,瞬间又想起齐弈柯曾经说过的周恕琛那些漂亮的前女友,他又茫然地自否,眼眉都带着一小些的难过:“我知道不会。我不会比女生漂亮。”
简灼的身体开始轻微地颤抖,像是陡然清醒似的,他用手掌彻底地掩住了自己的脸,那带番茄似的红色就在他的掌心里晕开来。
听见这样的混话,周恕琛气得用左手去掐小孩的腰,再用右手把他彻彻底底地按倒在床上,深色的被单即刻陷出了一个窝。他伸手扼住简灼的脖颈,垂眸对上他显得有几分固执的眼,再俯身去含吻简灼的嘴唇,那带着淡淡巧克力的膏味就弥进唇舌间。
手上微微使力,将简灼跃动的喉结嵌在虎口里,周恕琛好像笑了一下,眼却好像能淬出冰渣,“喜欢和女生比?”
他又用拇指隔着衣料抹过简灼像小豆一般立起来的乳尖,看见简灼就因这样一个小小动作就露出蜷缩的敏感反应,微微偏过头低声说:“比谁更像小婊子?”
这是简灼第一次听见周恕琛那一把好听的嗓里冒出这样混俗的词汇,他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就像是被火燎过了一遍,这让他感到又羞耻又慌乱。简灼朦胧地伸出双手捉住周恕琛的手腕,眯起眼睛带有几分急切地开口:“我是……我是小婊子,我是只被哥哥操的小婊子。”
身下的简灼唇边的红色被他吻过以后就像是国画点墨一样晕开来,竟平白生出一种诡丽,就好像将那潋白的皮肤染成了热病症状。
有些受不了小孩说这样直白的话,轻红飞上周恕琛的眼睑,他皱着眉去拨小孩身上的短袖,绕过脖子,就这么绑在肩关和后颈间,让简灼整个人不得不直着挺起身板来,两颗淡色的小粒羞耻地挺起来,像缀了两枚石榴子。
周恕琛的手指修长得过分,那是练过小提琴、握过柳叶刀的指,轻得如东风般搔过简灼滚动的喉结,铺展的锁骨,平坦的胸膛,敏感的乳尖,最后把手掐在简灼那段细得过分的腰侧,每当这种时候他总会觉得再使上一些劲这腰大概会断。
起初他只是在逗简灼,那支Hourglas香烟口红是他拜托方芸给李护士选的生日礼物,他向来会照顾同事,却没想到好像是记错了日子,本就送不出去了,却没想到小孩今天这样的神经敏感,硬要拿这件事做起文章。
想来其实他似乎也能够有一些感同身受,他意识到自己和简灼在对待感情上有零星的共性。得到的东西对他们而言都来之不易,总会凭空生出不安定感,像冠军恐惧跌落,他也怕从七彩云层踩跌下去,也像简灼因为原来他那些不成熟的恋情,所以总爱往女生比。
“我说过的,让你多教教我,我一定会学很好。”简灼轻轻把手放在周恕琛的腰间,一拨一摁地开闭腰带金属扣,“就像八年前你叫我做题一样。对吧,小周老师。”
这一瞬间周恕琛又陡然想起那时还是小孩的简灼,莫名涌起巨大一股背德感,哪怕他清楚地知道那时候他也只有十八九岁。
简灼想起什么似的:“哥,我在刚刚认识你的时候就在想,你会喜欢哪一种类型的人呢?那时候我觉得你对所有人都一样好、也一样疏离,我什么也看不出来。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以前我喜欢看小泽玛利亚,但其实在绝大多数时间我都不会有太大反应。可当那些在她去演学生、演护士之类的片子里,我看见她像快溺死的鱼涌回水中一样抱着男优,叫得很好听,她叫他们老师、医生,那个时候我听见就会硬。所以我就在想,我是不是就是有那种职业性癖,在第一次看见你冷着脸给女患者戴保持器的时候,我就变得好奇怪。”
“你呢,哥,你会喜欢别人这么叫你吗?”简灼的样子看起来竟然显得有点真诚:“我知道在日文里‘老师’和‘医生’的读法都是一样的。”
简灼缓缓眨了眨眼,飘忽忽地盯着周恕琛,轻轻说了句:“せんせい。”
周恕琛只觉得简灼才像是那条“快溺死的小鱼”,他皱着眉伸手捂住了小孩的嘴,发狠似的:“闭嘴,别叫了。”
简灼眼睛弯成亮莹莹的模样,还是撒泼似的在他掌心里喊着“せんせい”,湿热的气息把周恕琛的皮肤萦得发麻。他又曲起膝盖去顶周恕琛的裤裆,轻柔地缓慢磨蹭,又将腿抬高了些,用脏兮兮的脚丫去踩,他会觉得那里大概就是周恕琛全身上下最热的地方了。
周恕琛一下拽住简灼的脚踝,不让他再使坏,俯身半脱下了简灼的平角裤,彻底握住了那烧红的性器,抬眼看了简灼一眼,然后开始不紧不慢地上下捋动。
在那以前简灼已然发泄过几次,可被周恕琛一碰那些热源还是禁不住任何的诱惑,那东西很快就硬硬地挺着,顶端直愣愣地抵在周恕琛的指心。简灼羞耻地用两只手掌遮住自己的脸,嘟囔着嚷了一句“操……”,却在那之后很快被周恕琛用力掐了一下,指尖刮过眼口,细密的疼痛混着无边的快感就泛上了简灼的全身。
就像是过了电,简灼惊叫一声,一直以来的语言习惯让他在慌乱间下意识又骂了句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