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野囫囵翻完那本全篇都在“啊哈啊哈”“我不行了”之间瞎叫唤的书,觉得十分没意思。
这几天桑秦又管他催了一次钱,今天他才转了账,拨了三千万给192号地,这会儿脾气不太好。
桑野并不想迁怒于林烝,烝烝是他的大宝贝,他舍不得。
捏着书的手耷拉下去,桑野看着林烝的侧脸,目光从他微蹙的眉头滑下去,陷进他眉心和鼻梁之间的凹谷,再顺着刀锋一样的鼻梁,攀过他的鼻息,落在他的嘴唇上。桑野的视线在他嘴唇上碾了两碾,溜过他的下巴,走进下颌处的阴影里,再爬上他的喉结。
性感。
深夜里的喘|息,林烝在他耳边饱含热度的呼吸和对他身体表达的直白露|骨的夸赞好像还没散去。笼子里全是他们两个人的气息,没有别人的余地,也再没有一个人独处的清冷。
那些喟叹自由的声音回荡,咬在他后颈上,叼住他的咽喉,亲吻他的眼睛。
林老板还没说过一句“不行”,桑野倒是知道自己求饶过好多回。可文人的偷,怎么能叫偷?床上的求饶,能算求饶么?那是情|趣。
林烝身上穿着和桑野同款的睡衣,深黑的袍子显得他白,屏幕的颜色显得他白得过分,有一种禁忌的冷冽和傲慢。
桑野没拿住手里的书,掉在了地上。
林烝回头看他一眼,发现他没睡着,于是捡起书来放回他手里。
桑野随手把书扔在地上,脚趾搭在林烝肩膀上戳了戳,懒散说:“又掉了。”
他扔得不够远,林烝伸手一勾,把书放回他怀里。
这回桑野扬手一抛,扔到茶几那头,然后踩着林烝的肩膀说:“去,给我捡。”
林烝滑动屏幕看完最后一点报告,扭头看着桑野,眼神冷淡淡的。
桑野踩着他的肩膀催促:“干什么?快去啊!”
林烝仍旧看他,桑野就笑起来:“干什么,别看我,快去捡书小狗儿!听见没,爸爸命令你了!”
林烝盯着桑野,迅速把电脑放在一边就扑了过来,桑野怪叫一声缩成一团,还是没躲过林烝挠他胳肢窝的手,笑得不能自抑,整个人都挤在贵妃榻一角,酒红色的睡衣也乱糟糟的团着,大声喊说:“我错了!我错了!”
林烝脸上也带着笑,松开钳制住他的手,掐了他的下巴用力亲了他一口。
桑野怂得快嚣张得也快,立刻踢他的腿:“快去!快去捡书听见没!”
林烝又挠了他第二回,这回睡衣都掉了,桑野不敢再撒野,笑得肚子疼,笑得流眼泪,死死把林烝一抱,谁也别挠谁。
贵妃榻是单人的,他们两都是一米八几的个子,就这么挤着,也不嫌难受。
桑野还没笑完,喊了林烝几句“小狗”,林烝无奈说:“你就看不得我做事。”
桑野笑嘻嘻地:“我哪有?”
事关老城区规划改造,建筑设计图不仅林烝要看,建设局也要过目,林烝属于青年实干的那一挂,和桑野这种甩手掌柜不一样,嘉南的市政公用工程施工一级资质是他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林烝亲了桑野几下就继续回去看他的报告去了,桑野无聊得很,晃悠悠拎起溜下肩的睡衣,起身自己捡了书,又去倒酒。
他在外喝得少,在家可是真的有些酒瘾,动不动就爱拿着一杯,轻晃慢饮,十分小资。
林烝看了他一眼说:“太晚了,你少喝点。”
桑野皱了下眉头,随口说:“知道了。”
他有些无聊,喝完酒就自己跑去睡觉,半梦半醒里还有林烝在外面打电话的声音。
桑野翻了个身,把自己睡冷了,又懒得去调室内温度。
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林烝终于走进来,陷进了床里,从后把他一抱。
落到温暖的实处,桑野觉得舒服,林烝的手总会放在他的胃上,暖热的很舒服。
桑野勾了勾林烝的手指头。
林烝:“还没睡着?”
桑野含混着不愿讲话,林烝就抱着他睡觉。
姿态亲密,互相体谅,好像他们是真的恋人一样。
临近桑野生日,他也在花房里睡够了,先去找了趟傅知非,一边和小狗子玩闹,一边被傅老师幸灾乐祸影射了半天,还问他:“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