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运仍是沉默。
“是否是我做错什么?”
时鉴觉得自己在跟一块儿木头说话,沈运又何尝不是。
最后他对自己妥协了:“没有,是我错了。”
时鉴不明白。
“我是......”时鉴猜不出来,只能靠着运气来瞎蒙一个答案,“你的朋友,不是落霞的。”
沈运看他这么可怜,也不为难他了,怪苦笑不得地回答他:“是,朋友。”
能当他朋友也不错。至少比其他人近一些。
初元只是走不过心里的坎,跟时鉴没有关系。
一点都没有。
“且当初的事......是我错了,我的主观臆断导致你现在......”
“什么事?”
“落霞。”
沈运明白了,不过是发现这事自己才是被坑的,平反了而已,没什么别的。
“没关系。”
不过也好,有这事才让他知道时鉴其实是怎么看自己的,避免了自己再去热脸贴冷屁股。
丢人现眼。
时鉴看见他笑了,还以为是他不气了。
然后次日夜里,沈运留了一封书信,离开了众人落脚的驿站,背着行囊开始了这一世的漂泊。
他终究还是不能好好面对时鉴。
“你这么躲着他作甚,说得好似是你对不起他一样的!”从头到尾会错意的孟婆一边照着初元给自己改的新方子熬汤,一边为他打抱不平。初元默默在心里吐槽:本来就是自己对不起他。
“算了,你也别说了,好好熬汤,一会儿糊了,后面喝这锅汤的鬼那多倒霉。”
孟婆恨铁不成钢地拿勺子指指他,半天没说出话来,气得去熬汤。
初元就这么溜达出屋子了,在门口的砂土地上盘腿坐下,看着孟婆桥头来来往往的人——孟婆自己的住宅在地府京中,她不乐意回去,刚还还挺敬业,自己在忘川河畔修个小破屋子,然后在这儿住下,上班近。
初元这回排的号有点靠后,估算着还要等个好几天。
这回没看见时鉴,他还怪不习惯的。
初元百无聊赖地坐在堤岸边数河里的执念魂灯,捡了几块儿小石头往水里扔。有颗石子砸在了别人的魂灯上,这人还一点歉意都没有。看着小灯摇摇摆摆,好歹是没就这么翻掉,他居然还借着别人的灯许愿:祝我下辈子当个被美人包围的男人。
于是他变成了江瑶。
江瑶这人就真的随了初元的愿,总而言之他许愿时也没说明白是要男美人还是女美人,总之是个美人,都能被他吸引得死死的......这么说也不准确,要么是爱上他的,要么就是对他恨之入骨的敌人。
总之的总之,这人男女通吃。这在当时,他的风流和他的显赫功绩,在外头的名声都是很出名的。
只不过,包括他在内,这些美人们都不长命就是了。
时鉴......应当也算一个。只不过他从未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因而活了下来。
并不。
杜娘还是知道他的。毕竟他借着江瑶的名头,帮着安顿过杜娘,江瑶也没说什么就是了。
正合时鉴的意。他就借着能干些让江瑶舒心的事来让他心甘情愿能回来呢。
只不过时鉴忘了,江瑶是初元自暴自弃后黑化出来的渣男。
“诶......你怎么会在这儿……”
时鉴从柱子后边绕出来。冷白的月光照亮了他右半边身子,他在这儿等了江瑶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