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为了那点功德才做事,”初元说,“说得好似天下安定就不需要这点小事了似的。”
孟婆说是那鬼现在被关押着,怨气还重,暂时不是去找他问心愿的时机,让二人再等等。
初元出去送了送孟婆。虽然她嘴毒,但是人不坏,初元对她也是一种一见如故的熟悉感,又想起时鉴说的,自己以前跟她也认识......
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么跟她相处的。
初元刚想开口问问关于自己以前的事,孟婆突然开口:“就送到这儿吧,我先回奈何桥了,要是有消息我再派人来通知。”
“好。”
“哦对了,”孟婆脚都迈出门槛了,又想起什么扭头回来,再用多年轻漂亮的皮囊,还是经不住跟个老人似的话多要叮嘱,“我怎么瞧着你怪怪的?你从前不是很恨着他么?怎么现在他受个伤你这么焦急?”
初元一方面搞不清她这话什么意思,一方面又颇心虚的:“他,他毕竟是我飞升以来唯一还熟悉的......朋友,总不能就这么不管。”
孟婆意味深长看他两眼:“那你自己当心,莫对这个人投入过多,小心自己伤太重。”
诶不是,这怎么跟劝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莫要误入歧途似的?!
“他就是个渣!”
作者有话要说:孟婆:“你对家不是什么好人!”
初元:“你说啥玩意儿呢?”
☆、第二十六章
渣?
什么渣?
渣男的渣?
一说渣男,初元脑子里想的是再渣哪儿比得上江瑶渣。
初元好说也看过不少话本,就江瑶,能在他看过的渣男中排前三。
诶不是,时鉴怎么就渣男了,他哪儿懂这些。
反正初元左耳进右耳出地听了,笑呵呵给孟婆送走了。
初元回去的时候顺路打了盆水,时候不早了,洗漱了该歇息下了。他在进时鉴房间前还敲了敲门,没动静。他推门进去的时候,时鉴已经坐在窗框上睡着了。
也不怕摔下去。
初元放下水盆,转过去抱他。受伤那天晚上初元也抱过,当时没察觉,现在才发现,他似乎轻飘飘的。
神的身体总是比脚踏实地的凡人轻灵,毕竟不食人间烟火。初元把轻飘飘的时鉴放在床上,转身去取毛巾和水,给他擦拭干净。穿堂风突然吹进来,把屋子里的烛火给吹灭了。
突如其来的沉寂下来的黑暗。
初元抓着毛巾的手悬在半空,突然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落下。时间像是静止一样,又特别安静。初元突然觉得这跟自己想的地府不一样。
明明这么干净的人。
他把手撑在床头,手上还死死攥着那块毛巾,已经弯下腰去,在时鉴唇边落下轻飘飘,白云织就得一个吻。
初元自己一个人咂摸着嘴,还觉得怪尴尬的。但实话来说,又没人瞧见,天知地知只有自己再知。然后就又是睡哪儿的问题。秦广王给安排的住处地方大,有的是房间。但是初元又怕等时鉴醒了找不见自己,又委屈巴巴过来质问。
他现在就见不得时鉴那样儿,总觉是自己想多。
最后他还是去隔壁屋收拾了一套被褥,过来在离时鉴床三四尺的地方打个地铺。
他才没那么变态,非要跟人挤一张床。
诶不是,自己怎的就那么惨?要么跟人一张小床挤着,要么就花大价钱住不安心;上回睡板凳,这会儿睡地板。初元无语,自己干什么这么委屈自己!
唉......初元在心里默默叹气。哪儿就怪了,怎么就怪了,不就......
初元也没想到,或者说他一开始压根儿也没往什么别的方向想过。但是嘛,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