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身惨绿,轻摇羽扇,负着一手在身后,相貌温雅,笑容透着三分慵懒。
这骚包装x的模样,除了那只公孔雀还能有谁。
林轻舟微微皱眉:“你来这里做什么?”
明雀王虽是笑着,笑意未达眼底:“上次你是有帮手,这次可没人帮你了。”
林轻舟单刀直入:“别打翻黄大夫的药草。”
言下之意,此地不好施展身手,若要打架换个地方奉陪到底。
明雀王岂会不懂,当即道了一声好,身形一闪朝医馆外去。
林轻舟从储物锦囊中取出长剑,轻叹一声,御剑追在后头。
吟雪剑丢失后,他在仙市挑了几把差强人意的剑,不算特别趁手,但眼下也只好将就用。
但愿这把剑不会再断了。
泗水城郊,浣溪山。
树林中枝繁叶茂一片黢黑,风吹叶声飒飒。
明雀王立在树梢,带笑的眉眼泛着股冷意,在清冷月色下,更显阴凉。
林轻舟召剑在手,足尖点上树梢,废话不多说,早点打完早点回去,寒祁还在药泉泡着。
这段时间,他没有一日松懈过修炼,修为不知不觉间已到金丹中期,比之以前,胜算更大。
皓月当空,清辉遍洒,线条起伏的山峦上,两道身影俊逸如急掠而过的风。
一阵清亮的剑扇相击声后,尘沙弥漫,残叶乱飞之中,林轻舟反手提长剑,与明雀王错身而过,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条浅淡的红线。
明雀王摸着脖子上的血痕,笑得坦然:“我输了,为什么手下留情?”
林轻舟那一剑本可以了结他的性命。
林轻舟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已有半个时辰,该回去扶寒祁回房,遂言简意赅道:“我与你无冤无仇。”
语罢,他便转身打算召剑离去。
明雀王见他一副“不想与你多说话”的模样,偏想找他点不痛快。
他喊住林轻舟,“上次那小蠢货是你徒弟吗?”见林轻舟顿住脚步,他继续道,“说来我还欠你的徒弟一个人情。”
林轻舟转过身来,一头雾水:“此话怎讲?”
明雀王脸上有几分得色:“上次你那个剑法高超的朋友,追在我身后,若不是你徒弟以身拦截住,我岂能脱身。”
在他眼中,是林轻舟的徒弟太蠢拖后腿,他本想借此冷嘲热讽一番。
却不知,这句话落在林轻舟耳中,又是另一番味道——
寒祁当时没有撒谎,他并非有意伤人,真的是蠢徒弟以身试剑。
隐约猜到计燃这么做的理由,与此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错怪了寒祁。
林轻舟心中升起淡淡的歉疚,或许因为受原书内容的影响,自己素来就对寒祁抱有偏见,认为他是一个冷漠刻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才那么轻易就误判。
原书的剧情线早已崩塌得面目全非,原书的所有悲剧都没有发生,那么他所一直坚持对寒祁的看法,或许早就该改观。
抽刀断水,二十年的寿命,寒祁的这份恩情,他该怎么还?
按下心头乱绪,林轻舟没有再理会明雀王,纵身一跃,御剑飞向泗水城。
清辉皎洁,林轻舟御剑在空,周身蓦地出现一阵浓烈的黑雾,将他团团裹住。
他心中警铃大作,掐诀想捏个引火咒,咒印未成,脑中一阵眩晕,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
翌日,林轻舟脑中有点昏沉,微微睁开惺忪睡眼,朴素的青色帐顶落入眼中,极为熟悉。
他心生疑惑,挣扎着起身,朝房间内扫视过去,月白色的垂幔,黄花梨木桌,绘着素雪绿梅的屏风,心中巨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