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样画葫芦,林轻舟将寒祁的剑,也解了斜靠在床沿。
两剑并排而立,一宽一窄,倒也相得映彰。
栖霜,吟雪。
两把剑,都是师父纯微子,在他们拜入道门后,亲自授予他们的。
林轻舟还记得,书中有记载,这两把剑出自同一个铸剑师之手,玄铁制成,精良锋锐,两剑本是一对的,合该隐有呼应的,执剑的两人,纵然不能心有灵犀,也该是笙磬同音的。
但到了他与寒祁手上,却变成这么一个相煎何太急的局面。
心底一时生出几分莫名的感慨,他用眼斜觑寒祁一眼,发现寒祁也在看着他。
一瞬不瞬的。
沉沉的目光,让他看不懂。
他自怔愣间,蓦地,房门上传来一阵敲门声。
间隔匀称,不轻不重的三声,显示来人良好的教养,温和的性情。
林轻舟心里一个咯噔,不知来者何人。
“阿祁,听说你回来了,我特意过来看看。”
清润澄澈的声音,却让林轻舟更是心里一紧。
是殷昔白。
竟然是殷昔白。
殷昔白与寒祁自小一起长大,两家世交,多有往来。
寒礼大婚,他定是回来送上一份贺礼,却得知寒祁也在此处,于是找上门来。
现下,该如何?
林轻舟不敢吱声。
若是被殷昔白发现他与寒祁孤男寡男地躺在一处,平白生出些不必要的误会。
这样,毁了寒祁在殷昔白心中的形象,只怕寒祁不会善罢甘休。
林轻舟敛住声息,以免殷昔白发现房间内还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他低头望寒祁一眼,对上寒祁深邃的目光,他有点心虚,于是凑到寒祁耳边低语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他误会。”
寒祁闻言,面色古怪。
殷昔白听房内并无人应答,却也不离去,自顾道:“阿祁,我知道你在,上次西川秘境一别,你便好些时日没有传符书与我,你可是怪我在秘境中,拖累你们?”
房内自是依然无人应答。
疯狂吃瓜的林轻舟坐在榻上,手放在膝盖上,支着腮,凝神细听。
原来寒祁表达爱意的方式之一,就是传符书啊,难道是情书,不知道写了什么。
看他天天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不知道写出来的情书是什么样子。
想及此,林轻舟不禁唇边浮起一个笑,将寒祁与那些腻味的情话联系起来,莫名喜感。
蓦地,他眼角余光却瞥见寒祁眸光不悦,带着几分不满地看着他。
这目光,好似在说,他这个时刻不该笑一般。
这时,门外的殷昔白又道:“你师兄因我而受重伤,我难辞其咎,但我也不知事情会变成这样,阿祁,你别再与我生分了,好吗?”
嗯?
林轻舟一听此言,大感不妙。
这瓜,怎么还与他扯上关系了。
尔后,殷昔白语不惊人死不休,“你师兄似是对你情意深重,梦中呓语也是要为你生为你死的,危机之刻,你不知他身有重伤,救我舍他,定是令你们师兄弟之间生出嫌隙了,仙剑盛会时,我定会帮你好好解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