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从我们现在流传下来的都是秦始皇和汉武帝就能看出来了,这是长时间来学者、史家、诸多帝王级别、民间的共同认可。
其实所有研究历史的人对于常规上的帝王评价都不会很高,就是因为史家站在了历史长河的上空俯瞰这一切,我们后代人记住的是秦皇一统汉武扬威,他们看到的是人口的骤减,是哀嚎遍野,是人竟相食。
但是汉武帝总体评价高于秦始皇,主要原因还是汉武帝在人生的最后几年反省了,而且毕竟汉武帝前几年的确有功绩打底,而秦皇直到死都不承认自己是做错了。(其实我觉得也不是他的问题,老秦家八百多年都有这个问题,多难兴邦,盛极必骄,这是祖传的。由此证明始皇大大肯定是老嬴家的种)
关于商鞅的问题
文中的故事是真的。赵良当时是劝他说你该退下来了,你的情况已经十分危险,再不走就走不掉了。然而商鞅拒绝了。不久之后孝公死亡,他被人捉拿论罪后来出逃,逃不掉,就逃到封地谋反,结果秦军太强谋反失败抓住被杀。
其实我们都可以理解。
中国传统就是自己多做一些,只要为了孩子未来的日子好过一些多苦多累都不怕。商鞅变法之初受益的都是年轻人,商鞅对他们而言是一个给了他们崛起希望的人。
但过了二三十年,这些活下来的年轻人功成名就的时候发现自己奋斗一生的结果并没有办法庇护子孙,他们赚再多的钱,公爵再大,孩子还是必须要上战场,一个不当心小孩命没了,赚再多钱又有什么用?
——俺们愿意锻炼自己孩子把人送上战场和被迫必须把人送上去这是一个概念不?
所以新一代的老秦人也不支持商鞅了。
其实他们都没错,但是忘了国家的情况是变动的,在不同的时期一定要根据国家情况进行变动和微调,是政策来适应国家,而不是国家来适应政策。
政哥……不是重生的,但是……(砸吧砸吧嘴)
第163章战国风云(16)
周王历五十五年九月,秋。
距离那一场惨烈的战事已经过去了近两月,长平之战战败后秦军本打算一鼓作气进攻邯郸,然赵王室以割让六城为代价,又和韩国联袂请来纵横家去秦国游说,终是使得秦国班师回朝,暂时得了喘息之机。
这一役后,平阳君赵豹于朝堂之上很是得了话语权,在众人看来,平阳君此次可谓力挽狂澜,正因为他阻止赵王斩杀嬴异人一事没有让秦赵之间关系进一步恶化,如此才给了双方和谈的余地。
而等秦朝派来的和谈的臣子特地去拜见了秦公子异人,并且给异人送了好些秦国太子和太子夫人托他们带来的礼物表达关切后,众人更是觉得平阳君有先见之明,若是被秦人看到赵人虐待异人,还不知道到时候他们会如何借题发挥呢。
平阳君借由前前后后数次高光发挥在国内有替代兄弟平原君成为赵王又一倚重之士的势头,这些日子时常来往宫闱,一改先前低调形象频繁献策。
而就在秦人暂退后不久,赵王就召见异人,商讨送他回国之事。
异人归来后整个人都有些晕陶,他难以自抑自己的欢喜之情,归府之后什么都未说便击缶而歌,惹得前来迎接的赵姬很是困惑。
而当赵姬听闻异人说赵王要送他们回国后却出人意料得并未露出喜色,反而面色稍变,带有几分警惕“公子,秦赵之间刚刚和谈,怎会选择在此时将我等送回?这其中莫不是有诈?”
“夫人的意思是?”
赵姬沉吟了片刻,道“公子不妨试想,半月前,秦赵将将开始和谈之时,赵王为何不将公子护送回秦?数日之前,秦使团离开邯郸,赵王为何不在那时将公子一同送出邯郸?而偏偏是现在。”
“秦赵已经谈妥,赵国并无乐秦必要,相反,若是公子现在归秦,赵王还要额外派出兵士保护公子,如今赵国兵力空虚……这其中着实有些蹊跷,妾还请公子小心。”
这一番话说得异人也跟着皱了眉,他是个聪明人,只是他方才得到喜讯有些被冲昏了头脑,加上赵姬身份地位使得她对于别人的善意天然带有防备心理,并且善于分析得失,在这一点上异人便不如她。现在被赵姬点出,异人也觉得有几分怪异了。
确实。
赵王如果要讨好秦国,或者表现出绝对的友好姿态,那么就应该早早将他送归秦国。
不留他国之质,才是信赖的表现。
而如果真心要送他回国那么前些日子就可以让他和秦国使节一起回去,那样做的话赵国还能省去一些麻烦,人质的生命安全在赵国是需要赵国全线负责的,若他当真有个意外,赵国绝对落不了好,而且各国间也曾发生过第三国刻意暗杀他国人质掀起两国战争之事。以秦赵如今情况这点上更要小心。
而跟着秦国使节团走就和赵国无关了。明明可以省力,赵国却偏偏要拖到现在。
——为何?
现在异人如果要归秦,那么秦赵两国之间就要启动正式的对接流程,因为赵国要派人将异人送入秦国函谷关。护送的队伍自然是兵士,到时候哪些人去带上那些甲胄这些都要来来回回确认几遍,没有数旬定不下来。
到时候又是冬天,道路难走也就罢了,赵国北边的匈奴还要南下侵扰,赵王都如今本就兵力空虚,要再空出手来保护他的话怎么看这都不是一个好时机。
时间、时机均都不恰当,那么赵王为何会在现在提出了这一建议?
异人在赵姬的劝说下憋住了立刻派人去寻吕不韦的欲望,而是在吕不韦按照惯例在数日后上门来教授他之时才开口询问。哪知吕不韦闻之色变,等反反复复问清楚几个细节后更是陷入了沉默。
异人见他面露深思之色,立时就知道了其中必然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