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皮肤一路往下,不轻不重地刚好停留在受伤的地方。
他的手指在纱布上轻轻弹了弹,仿佛纱布上藏了什么机关似的,一副试探的姿态:“咱们也认识蛮久了吧,情情,你说,我对你怎么样?”
弱点被人捏着,沈情浑身的汗毛都起来了,胃里一股酸水翻涌,怪不得王老板今天手脚都规矩,原来是留了大招等着他。
他扯出一个微笑:“您这说的什么话呢,您对我自然是最为照顾了,我一直都记在心里。”
王老板眼角的纹路全攒在了一起:“我往后一段时间还有的忙,你在这里也挺辛苦的,不如你来给我当秘书吧,月工资这个数。”
他比了个手势,是个很诱人的数字。
如果真的只是当秘书,沈情自然是愿意的,可惜此秘书非彼秘书。
他笑了笑,把手臂慢慢地抽出来:“不好意思呀,我小时候家里穷,小学读完就没去上了。”怕王老板不信,他还补了一句,“我爸妈也没文化,其实我本名叫沈二壮,您要是开了养猪场可以找我,我从小喂猪特别擅长。”
王老板:“……”
怎么这话听起来这么假这么像骂人的呢,偏偏沈情神情格外认真,一双漂亮的眼睁得大大的,看起来甚为单纯无辜。
王老板见他收了手,觉得以后可能不会有机会了,忙又探上了沈情的肩膀:“你再考虑一下,我钱不是白花的。”语气里是隐隐的威胁。
沈情今天穿的是个漏肩的裙子,皮肤直接接触,中年男人手心里还带着点冷汗,直把他恶心得不行。
“你钱当然不是白花的,”沈情把人手一拧,“你以为你喝的都是水?老子赔笑打趣儿义务服务?”
王老板被拧得痛呼一声:“你先松开,有话好好说。”
沈情把他手甩开,撩了撩头发就要走。王老板没吃到苦头哪里甘心,从桌子上顺了个烟灰缸就跟上了。
“沈情!”
听到动静的沈情回头,迎面便是一个水晶烟灰缸。
草。
他头一偏,抬腿就是一脚,正中红心,附带高跟鞋伤害加成。
对付男人,永远只需要一脚。
周围的人吓得退开了一段距离,王老板在地板上痛得蜷成了一只虾米,但是没人敢上去帮他一把。边上的保安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了,结果一看到人群中心的沈情就目不斜视地从旁边溜之大吉。
仿佛无事发生。
这种事实在太常见了,谁都知道这个酒吧有个出了名的销售小姐,生得美脾气爆,跟朵带刺儿的玫瑰似的,偏偏大部分男人,尤其是有点小钱的男人,大多自大,总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最终将玫瑰折下的赢家。
于是这种戏份三天两头在酒吧演上一场,都倦了。
沈情抬脚踩在他的手背上,力度适中,是那种刚好把人踩得龇牙咧嘴却不会伤到骨头的程度。
“王老板~”他笑眯眯地低头,“钱不是白花的,打也不是白挨的。”
王老板额头冷汗不停地淌,哪里还有力气多说一句话,沈情看他这下是实实在在吃了亏,就挪开了脚:“欢迎下次再来玩儿啊。”
他神色如常,好像刚刚下手的与他无关,王老板被吓得不轻,半天没爬起来。
沈情嗤笑了一声,不再理会地上的男人,转身就去追吴青他们。
吴青刚把赵老板扶出门,只看见沈情从里面出来了,下意识问了句:“王老板人呢?”
沈情露出一个神秘的笑:“王老板喝多了,身体不适,先走了。”
赵老板大着舌头:“他怎么先走了?太不够意思了。”
“是的,我们扶您去休息下吧。”沈情敷衍地应付他,转头小声对吴青说,“把他带到隔壁街的情/趣酒店。”
吴青面露难色:“不是吧哥,这个真不至于,改天我给你介绍个长得帅的。”
沈情抬腿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滚。”
沈情出来的时候,从酒吧顺手推了个小推车,类似轮椅,是专门送喝得走不动道的客人出门用的。他把人往车上一放,握着车把就把人推到了附近的酒店。
在前台小姐狐疑嫌弃地目光下,三个人开了间特价钟点房,把赵老板连拖带拽带了进去。
沈情把人扔在大圆床上,环顾四周,点评道:“环境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