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谢守提供的资料,楚悕特意将公寓楼向梁亦辞的基因链开放了权限。他的听觉倏然间变得敏锐,清晰捕捉到大门的异响,以及鞋子踩上地板的“吱呀”声。
卧室门被猛然间推开时,楚悕十根脚趾难耐蜷缩,皙白得与羊毛地毯完美融合,他抬起满额薄汗,晦涩不明注视向这位Alpha闯入者。
柔光下,体液润泽了出楚悕的肌肤,脚背与手背上细青的血管脆弱得动人,动人得致命。
像是一瓶封藏多年的美酒,毫无危机意识地在酒鬼面前摔破了瓶身,流泻出满室香醇。
“悕悕。”
梁亦辞逆光走来,轻摔上门。
一片阴影笼下,楚悕抬首,只见梁亦辞温柔地单膝跪在他面前,表情并不狂乱,举手投足间尽是毕现的优雅。
楚悕偏开脑袋,仓皇避开梁亦辞游刃有余伸来的右手,黑瞳微缩。他的心脏骤然摔入了无止境的深渊,脸色“唰”地白了。
梁亦辞寻到到了他,却并没谢守所说的那种“致命吸引力”——
楚悕以自己作为诱饵,没能诱来共入囹圄的猎物,而是招来了寡淡无情的猎人。猎人筋骨修长,衣冠端正,衬托得形貌不整的诱饵格外狼狈。
楚悕咬破下唇,皮肤吃痛,舌尖顷刻间尝到了铁锈味。没等他回过神来挣扎,梁亦辞就凑至他耳畔,轻轻“嘘”了声。
滚烫呼吸撩痒耳脉,裹挟着Omega凝神屏息也避不开的硝烟味信息素,击溃了楚悕的负隅顽抗。
“你……”楚悕沙哑嗓音,欲言又止。他似乎被戴上镣铐,蒙上双眼,永永远远溺毙在潮湿的梦境里。
单方面的束缚不是羁绊,而是囚笼。
可楚悕从来不是老实认罪的囚犯。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梁亦辞嗓音温润而富有磁性,轻咬向楚悕耳垂,恰到好处地用气音喘息,“别急,先给我几分钟时间。”
下一秒,软着骨头的楚悕被Alpha一手揉着后颈,一手扳过脑袋。他鸦羽似的眼睫扑扇,眸光晃动地瞧见梁亦辞埋首,技巧熟稔地吻上自己不停发颤的嘴唇。
第35章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新奇又捎带点熟悉。
楚悕背后的床很坚硬,身下的羊毛毯却柔软,梁亦辞的嘴唇介于两者之间,触感软得溶骨,压上来的力度又硬得固执。
“唔……”楚悕瞳孔逐渐涣散,不知不觉张开齿列,接纳了抵向唇缝的滚烫舌尖。
向本能臣服后,他任由对方湿/软的舌在口腔里逡巡,垄断自己所有感官,仅余鼻息轻轻哼叫。
他对接吻的经验仅限于春/梦。
可惜梦里的荷尔蒙再激荡,醒来也会遗忘七八分。直到此刻,梦被照进现实,身体每一寸感官全被唤醒,他才意识到:自己渴望这个吻很久了。
从负隅顽抗到丢盔弃甲,不过瞬息之间的事。
楚悕抓皱梁亦辞的衣襟,下意识将人向自己身上拉扯,试图汲取更多觊觎已久的硝烟味。
梁亦辞被楚悕的急切取悦,双目氤氲出笑意,配合着倾过身体,骨节修长的五指插入黑发,温柔抚按。
在不着章法的啃咬里,楚悕下唇破口被舔舐,微微泛起刺痛感,仰起脑袋眉头轻皱。若有若无的铁锈味却令梁亦辞尤为兴奋,祖母绿眼眸蒙上一层白翳,那双素来薄凉的唇瓣笑意更深。
他像撩拨猎物似的,轻含富有弹性的唇瓣少时,又趁其不备狠咬一口。
“嘶。”楚悕倒吸一口凉气,微微撩起薄白眼皮。
霎时涌出的生理性眼泪吊在卷长睫毛上,朦胧了视线。楚悕瞧不清晰梁亦辞的表情,只好又闭上眼睛,眼珠不赞许地颤了颤。
梁亦辞眉梢轻挑,让开毫厘,好整以暇注视对方。
壁灯温柔泼来一圈橙光,映照出Omega白皙到几近透明的肌肤,以及Alpha介于玩味与审视之间的神情。
楚悕闭着眼睛,所以没察觉到从始至终梁亦辞并未动情。
狂乱的吻猝不及防终止,他嘴唇仍旧开启,露出口腔红色嫩/肉,舌尖悬在皓白齿列上,性感喘息自喉咙口溢出,一声接一声,低缓又缱绻。
浸染酒精味的薄汗自额边滑至下巴,流经颈线,最终没入领口,Omega将狼狈与精致两种极端状态中和得极度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