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丁连吗?”尚羯说。
“那个净会睁眼说瞎话忽悠人的伪善慈善家?”康司熠说。
“他的话其实不瞎,慈善还是做的,只是拿出来做的是筹备基金的四分之一不到而已。”尚羯摊了摊手,“这是我们这个圈子人尽皆知的事情,正常真想搞慈善的也不会通过那些什么基金会的帮助,但,娄千呇居然答应了,你说他四不四傻?先不说他堂堂一个CEO智商掉线,你看啊,那个传闻中除了痴心就剩狼心狗肺的娄千呇居然二话不说就答应!我对他简直刮目相看,他居然也是个有爱心的人!居然也想为慈善献出一份力量。”
“……”除了正义感,还这么有爱心?康司熠轻声一笑。
“我实在忍不住了,这个娄千呇简直太奇怪,和传闻各种匹配不上。”尚羯不高兴地抱起胳膊,“我的消息也不至于一个都不准确吧?……难道是那几个小子胡口瞎编骗我的?要再遇见看我打不打死他们。”
“……不也挺好的嘛。”康司熠说。
“啥挺好?”尚羯睁大眼睛看向他,脸上满是不解。
“现在这个娄千呇。”
“你……”尚羯小心翼翼地探了探他的额头,“发烧了?”
康司熠将他的手拨开,那双冷若冰霜的双眸斜视着他,“确实挺好的啊,一个窝囊又软得不能再软的对手,让我多省力,不必大费周章想方设法搞垮他,只需要一些骗傻子的烂计策就可以将他毁于一旦。”
“也是,”尚羯点点头,“你对他下手这个决定是对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原来你有认真听取我的劝诫的嘛!”
“不用你劝我自有分寸,该给点颜色瞧瞧的还是得给的,否则他认为我好欺负那就太可笑了。”康司熠轻蔑地笑了声。
“不过你给的颜色好像有点过分喔,康大爷真是不好得罪啊,小弟我惹不起惹不起,哈哈哈……”尚羯随意调侃。
“也没什么过分的吧,一个让他损失几个亿的安塔蒂克计划而已。”康司熠笑笑。
“啊?”尚羯望过来,“我说的是廖总啊,他不是你安排的吗?”
“啊?”康司熠望过去,疑惑的眉头皱起,“什么廖总?”
“啊?”尚羯也疑惑皱眉,“那个传闻玩弄良家少男惹了一身病的砂石廖总啊。”
“……怎么回事?”康司熠平静的心开始有所起伏。
“听你刚刚那么一说,我还以为廖总是你安排的呢!”尚羯的双眼再次睁大,语气满是难以置信,“刚刚我在用餐区看到廖总扶着醉倒的娄千呇走啦。”
“!”原来娄千呇不是没被迷晕而到处爬爬走,而是在自己安排的人手来之前先被人捡走了!
“那娄千呇会不会被他吃掉然后跟着染一身病再……再死去啊?”尚羯说起“死”,语气不再那么放纵,而是稍微有些胆怯,因良心而担忧了起来。
再怎么想给颜色一个人瞧瞧,也不该拿人命开玩笑吧?
“你有没有看到他们去了哪?”康司熠问,语气有些焦急神情却显得平静。
“我不知道,我只是看见他们走出了会场,往酒店电梯方向走了过去,可能开房去了。”尚羯边说眼神边瞥向会场外边。
康司熠将手机掏出,拨通,“娄千呇被砂石厂的廖总捡了,现在很可能在他的房间里,你们到柜台查一下并继续四处找找,找到了通知我。”
对面回了一声“是的康总”。
“要不要我帮忙找?”尚羯有些担心,“毕竟他是个挺好的人,又毁生命又毁清白的……还是被个色大叔。”
“……”康司熠看了尚羯一眼,“你发烧了?”
“不你说的嘛,他挺好的。”尚羯委屈巴巴地撅了撅嘴,“目前看起来,他确实是挺好的一个人,我这个善良人类无法眼睁睁看着一个挺好的家伙被色大叔这个那个……他这么一个痴心直男……想想都替他难过。”
康司熠盯着他,若有所思,“如果我说我要借助这次机会将他一举击垮呢?”
尚羯看着他,久久说不出话。
“你就继续玩会儿吧,这件事不用你操心。”康司熠留下这一句话便走开,继续和业界宾客谈论生意去。
尚羯看着他满脸的商业假笑,不禁拧头低声嘲笑。
他说现在这个娄千呇不也挺好的时候,他的笑可是和眼前这个天差地远呐。
当时的那个笑说不上怀揣的是什么心情,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那不是或轻蔑或奸诈或嘲讽的笑,也不是眼前这种商业假笑。
不过……他真的狠得下心吗?对那个挺好的的娄千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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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最后一次见娄千呇,已经过了一小时又十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