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管家怅然地笑道:“这个说来话长了。”于是一边看着药,一边把祁襄早上喝甜汤的习惯同白君瑜说了。也就导致现在祁襄喝不喝,他都会给备上。
白君瑜突然想到自己的母亲,如果祁襄跟了他,他母亲是不会有这种晨昏定省的规矩的。因为祖母以前也时常这他对他母亲,所以他母亲对他请安这事向来不在意,没有要求,也不提倡。比起早上去请安,他父母都更喜欢他晚上过去同他们一起吃饭。想必祁襄应该会喜欢,也不必日日早起。不过这甜汤倒是可以继续煮着,祁襄这身子空着肚子睡懒觉也不好,倒是可以早上喂一碗再接着睡。
公西直坐了一会儿就走了,白君瑜脸上的霜这才见化,又没有立场去问祁襄他们聊了什么,更不好指责祁襄把他赶出去的行为。为了顺理成章,又不尴尬地进屋,白君瑜又让潘管家盛了碗甜汤,加上糖,亲自给端了进去。
“怎么发起呆了。”见祁襄趴在床上半天没动,眼睛都没眨一下,白君瑜端着汤坐到床边。
祁襄回神,他在琢磨自己如何能不孤独的事,一时
倒没有答案,“甜汤?今天喝的汤够多了,晚点再喝。”
白夫人的心意不能浪费,潘管家的自然也不能,只能放一放。
一碗汤没得到青睐,白君瑜只好把汤给了白如,自己拿手润手膏,又给祁襄涂起来。
“这一天要涂几回?”祁襄没涂过这种东西,也不太懂。
白君瑜糊弄他,“想起来就涂一涂,没有定数。”
其实他也不知道要涂几回,只是觉得这是唯一他能给祁襄做,而别人做不了的。这样他也能平息公西直与祁襄单独相处的不爽,毕竟现在他跟祁襄单独相处的时间更多——这种比较的想法也许在以前的他看来很幼稚,但现在却很重要。
“你要不要也涂一些?”白君瑜常年练武,手也应该保养。
“给你涂我也能沾到。”
行吧,不用再费一次事了。
“王子要回去了。”祁襄当闲聊地和他说。
白君瑜头也不抬地问:“你想去送他?”
祁襄摇头,“我身上不便,就不去了。”反正还会再见,不必于过伤感。
“也好,养伤要紧。”他可见不得祁襄去送公西直,两个人依依不舍的样子,不去更好。
刚出去没一会儿的白如匆匆跑进来,“少爷,夫人那边派了大丫鬟来传话,说老太太晕倒了。如果您方便,请您到白府问安。”
白君瑜眉心一皱,“怎么回事?祖母身体不是向来不错吗?”
“听说是因为堂二少爷的事。”白如脸上有些尴尬。
“君阳?又闯祸了?”
白如硬着头皮,把大丫鬟跟他说的讲给白君瑜听,“大夫人给堂二少爷寻了门亲事,两家都有意,已经准备悄悄去合八字了。家里也安排了两人见面,不知怎的,堂二少爷居然看中了那小姐身边的丫鬟。两人私下……那啥,让人家小姐抓了个正着。事情就闹起来了。”
祁襄听着白家的八卦,道:“白家二少爷收了一个丫鬟,虽不好看,但那小姐为着名声,也不至于太计较吧?何必闹大?”
这种事也不是没有,要么咽下这口气,做通房也好、抬妾也好,面上工夫做好了,别留个善妒的名声。等成亲后再找个理由打发了,要么由男方家主母出面,直接咬定儿子少不更事,是被勾引的,那丫鬟打死了事。没道理要闹起来,弄得自己难堪。
白如点头,“谁说不是呢。可那家小姐不知道从哪儿得知堂二少爷天生有疾,生不出孩子。说大夫人是想把生不出孩子的锅甩给她,让她抬不起头做人,心思歹毒,她必不能依,这才闹的。老太太得知真相受了刺激,就晕过去了,说是现在还没醒。”
祁襄诧异地看向白君瑜,这事放在宅里算是秘辛了。
白君瑜道:“君阳的这个隐疾也是近些日子才发现的。不是我们二房的事,我们也不便多言。”
祁襄:“那你快去看看吧。我这儿有些不错的灵芝,你拿些送去,别空着手,让人说你不孝无礼。”
现在回去准备又是耽误时间,不如拿他这里现成的。他这儿最好的山参是不用想了,师父不可能给,灵芝倒是无所谓,师父有很多。
“那我就不同你客气了。”白君瑜起身坐到轮椅上,又嘱咐他,“按时吃药,想吃什么让下人去买。我尽量早些回来。”
这话听着像是出门的丈夫对妻子说的话,又好像白君瑜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第二个家了。
无论出于哪一种,祁襄都没法应他,即便这种感觉有些奇妙,甚至让他有种这里是他们的家的错觉,“去吧,路上慢些。”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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